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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2页）

十八

韩德宝说：&ldo;这不可能！&rdo;他望着左右的同学，又说：&ldo;这太不可能了！大家说是不是？&rdo;

众同学呼应：

&ldo;不可能！&rdo;

&ldo;不可能！&rdo;

张萌说：&ldo;我们曲老师要真是调走了，一定会和我们告别的。她怎么会不和我们告别呢？&rdo;

赵老师说：&ldo;是啊是啊，她怎么会不和你们告别呢……&rdo;他搓着双手，吞吞吐吐地说：&ldo;让我怎么和你们讲呢？野菜中毒……常常是有生命危险的……我们老师，都很难过……但是……但是……我们都得面对现实，是不是？&rdo;

韩德宝问：&ldo;我们老师她……她……她死了么？&rdo;

他的问话，越说越轻。最后几个字，勉强听得到。

赵老师注视着他，点了一下头……

一片异样的肃静‐‐远处似有梆声传来……

梆声来自王小嵩的主观幻觉……

他眼中渐渐涌满了眼泪……

&ldo;现在……我们开始上课……&rdo;

赵老师拿起了一支粉笔……

&ldo;不许你动！&rdo;

他吃惊地抬起头。并且，不由得放下了粉笔……

徐克离开座位，跑到前边，双手捧起粉笔盒，又跑回座位，将粉笔盒放在他课桌上，双手护着，仿佛怕被人抢去……

他忽然双手护着粉笔盒，伏在桌上哭了……

于是许多同学都哭了起来……

赵老师迈下讲台，背靠窗子、面向同学们，非常理解地望着大家……

默默流泪不止的王小嵩……

哭声渐弱，消失……

梆声……来自王小嵩脑子里的梆声。

尽管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哭，但王小嵩听到的似乎仅只是梆声……

王小嵩家。母亲坐在炕上补衣服。

王小嵩伏在小炕桌上写作业。

弟弟妹妹在炕的另一角互相逗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