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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（第2页）

他又对矮胖摊主低声说：&ldo;也谢谢老兄给了我一个机会，使我弥补了今天白天无谓的损失。&rdo;

他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座位。

矮胖摊主气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
小李这时迎着徐克走来，热情地说：&ldo;大哥，你害得我到处找你，你忘了今天晚上咱们约好了的……&rdo;

徐克一怔，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儿问：&ldo;约好了干什么？&rdo;

小李无中生有地说：&ldo;你看你的记性，不是去买画儿的嘛！&rdo;

这时舞曲又起，人们纷纷离座，小李趁机挽着徐克便往外走。

他们走出舞厅，小李与收票姑娘主动打招呼并使了个挑逗的眼色，二人出门。

小俊急急跑出歌舞厅‐‐她是在追徐克‐‐小李挽着徐克，正拦住一辆出租车。

小俊大喊：&ldo;大哥！大哥你哪儿去啊？丢下我不管啦？&rdo;

徐克转回身，对她扬了一下手，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。他显然喝醉了，脚下无根，身子直晃。

&ldo;你玩儿够了自己回去吧！我陪他去办点儿事。&rdo;

小李说罢，将徐克塞入了出租汽车。

小俊跺脚：&ldo;你们这些狐朋狗友，整天老缠着他干什么呀！&rdo;

小李回头说：&ldo;我们是他的狐朋狗友，你和他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？&rdo;说罢也钻入了汽车。

小俊望着出租车驶走，恨恨地骂道：&ldo;王八蛋！&rdo;

出租车停在一幢居民楼前。

小李将徐克拽出车，又扶着徐克上楼‐‐楼梯很窄，从好几层以上泻下一点儿光……

徐克被小李扶着进了一家的客厅。

这间客厅很凌乱，看得出是个没有女主人的地方。但这儿那儿，不乏女人的东西‐‐一条长丝袜搭在床头上，一个打开着的化妆品盒还在桌上，一只高跟鞋，只有一只，不知为什么会在地中央。

房间的主人留着长发，蓄着长须，一副颓废艺术家的模样。

主人向徐克敬烟并说：&ldo;听小李说过，您对绘画艺术很有欣赏能力，能够结识您很荣幸。&rdo;

徐克说：&ldo;先别说这些，我问你，那个，那个……&rdo;

主人和小李耐心地期待着他说出&ldo;那个&rdo;来。

他却不说了，吸起烟来。

小李急问：&ldo;大哥，那个什么啊？&rdo;

&ldo;噢，那个，那个……&rdo;徐克想了想说，&ldo;那个……厕所在哪儿？&rdo;

&ldo;上厕所啊？&rdo;主人说，&ldo;来来来，我先替您开了灯。&rdo;

他将徐克引入厕所，走入客厅，蹬着小李低声说：&ldo;你把一个醉鬼带到我这儿干吗！&rdo;

小李嘘了一声：&ldo;对咱们，他醉着的时候，不比清醒着的时候好吗？&rdo;

厕所里传出撒尿声。

主人说：&ldo;你听，妈的也不给冲了。&rdo;

洗手声。

小李说：&ldo;他还没忘洗手，大概并没醉到哪儿去，咱们得配合默契点儿。&rdo;

徐克从厕所走了出来，似乎真的比刚才清醒了些。有点儿懵里懵懂地问小李：&ldo;咱们，咱们到这儿干吗来了？&rdo;

小李说：&ldo;大哥，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！我不是陪您买画儿来了么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