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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（第1页）

&ldo;凉的也行啊！&rdo;

&ldo;除了热的就是冻的，哪儿有凉的啊。冻的你也要？&rdo;

郝梅问：&ldo;还得等多久才下屉呀？&rdo;

&ldo;十五六分钟吧。&rdo;女知青们进了食堂，排在郝梅身后，郝梅冲她们掩饰地笑笑。

那位做饭的男知青匪夷所思地自言自语：&ldo;今天怎么了，好像都没吃午饭似的……&rdo;

郝梅将两个用手绢包着的热气腾腾的馒头揣入怀里，跑出连队跑到了她和王小嵩见面的地方，却不见了人。郝梅喊：&ldo;哎，你在哪儿，别跟我闹！&rdo;

月光之下，她发现了雪地上王小嵩用树枝写的字：&ldo;我等不及了，走了。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，看后将字迹踩平。小嵩。&rdo;

郝梅呆住了。

她用鞋底儿将字一个一个从雪地上擦去……

郝梅回到宿舍，她将那一本&ldo;四合一&rdo;摆在她的小箱里。其实她并非没有，而是已有了两本，算王小嵩送给她的，已经是三本了……

围裙已搓破了，郝梅的手也在搓板上搓疼了，郝梅揉自己的手。她想到了什么，站起来，在毛巾上擦擦手，推开门走进了里屋。

芸芸端坐在椅上，掉泪不止。她流着泪说：&ldo;妈妈，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，原谅我吧！&rdo;

郝梅在一页纸上写了两行字，推至女儿的视线以内。纸上写的是：&ldo;你能把你想问的事彻底忘掉，再也不提吗？&rdo;

芸芸点头：&ldo;能。妈妈我能……&rdo;

郝梅走到女儿跟前，搂抱住女儿。她自己也忍着泪。

晚上，郝梅在用一盘儿黄豆辅导女儿解算术题，她一会儿拨分黄豆，一会儿在纸上写什么，一会儿向女儿打着也许只有女儿才能领会的手势。

看得出来，芸芸是个反应非常机敏的女孩儿，对于母亲这一种特殊的辅导方式，似乎也习以为常了。郝梅不时充满爱意地摸摸女儿的头，以示鼓励。

芸芸睡着了。郝梅坐在床边，充满爱意地端详着女儿，她俯下身，轻轻在女儿脸蛋上吻了一下，悄悄离开家。

一三七

郝梅将家门反锁上，离开了院子，匆匆走到街上。她来到某小学校一间教室里，听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讲服装设计课，教室里除了她以外，全是十八九岁、二十来岁的姑娘。

老师正在讲着：&ldo;服装的演变，是人类历史的许多条幅线之一。从这一条幅线，我们可以研究并得出结论，某一个国家，某一个民族，乃至某一个地区，某一个城市的人们，在某一世纪或某一时代，体现于服装方面的审美追求和从众心理，和那一世纪或那一时代政治的、经济的、意识形态的、生活水准的现实状况是分不开的。我现在要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，为什么在文革十年期间，中国的年轻女性大都喜欢穿军装？&rdo;没人举手回答。

老师启发地：&ldo;当然，这个问题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全面的，我也不这样要求。每个人可以从自己认为有道理的那一角度，作出一方面的回答。&rdo;

有一个姑娘大胆举手。

老师说：&ldo;好，你先回答。&rdo;

姑娘说：&ldo;因为当时的男人们喜欢！&rdo;

&ldo;噢？何以见得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