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,我说吴侄子,有话好说。”
“郝叔你还以为我来闹事吗?太气不过。你看我小儿子被他打的。我是来找郑老师理论的。”
“吴队长找我理论什么?”父亲扛着一张锄头从樟树下拐上来。
真的天可怜见。这下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了。好在母亲跟在父亲后面。他们的裤脚都卷得老高,想必刚从田里做事回来。
又是一阵唠叨和理论,父亲的火气一阵比一阵大,说着说着就给了我一巴掌,可就是这样,吴队长还是不解气。
也不知怎么了,说着说着父亲和队长也吵了起来。或许是吴队长的言语很伤人吧,而我父亲也不是个能让人说的人。好在有郝爷爷做“转弯”(调解的意思),再加上母亲一个劲的道歉,才把队长的火气降下来。
队长带着瘦子悻悻地走了。
……
夏天就这么稍带一点遗憾匆忙结束了。郝珺琪的眼神重又期期艾艾起来。
“怎么了,琪琪?”我问道。
“哥,你真的不走吗?”郝珺琪问。
“走?去哪里?”
“回城啊。你真的不回城吗?”
“不回。谁说我回城了?”我说。
“很多人都说你很快就要回城了。”
“没有,没有的事。我们不是拉过钩钩吗?你忘了?”
“我没忘。可他们说,拉钩钩不算,拉钩钩是小孩子的玩意。他们说你怎么样都要回城的。你不要回城好不好?”郝珺琪说。
“我不回城。琪琪,相信哥,哥不回城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。”我郑重地点点头。
“如果你爸爸妈妈回去呢?”郝珺琪又问。
“啊……”我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“如果叔叔阿姨回城你不回城吗?”
“我叫他们不要回城。”
“万一他们一定要回城呢?怎么办?”
“反正我不回城。他们要回城让他们回城,真的。”我说。
“那太好了。”
可是,郝珺琪的紧锁的眉头一点都没有舒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