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叫我来陪护啊,我不是你的开心果吗?”
“可昨天我病痛的时候你并不在我身边。还好碰上了郑启航。我告诉你,郑启航和我住面对面。”
我看着丁莹。丁莹冲我眨眼睛。
“这个人竟然住你对面?”朱德发的面部神情很夸张。
“我希望你用词注意点。”我警告朱德发。
“你怎么从没和我提起过?”朱德发没有理睬我。
“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吗?”
“那倒没有。我只是一看这个人就感冒。”朱德发说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。
“哎呀,看来你受我过去的影响太大了。郑启航也不是那么不好交往,我告诉你,朱德发,他竟然是上次和我一起躺在座椅底下的地面上逃票的人。”
“是吗?看来你们很有缘分嘛。”朱德发的语气怪怪的。
“真的很有缘。我们还是刚刚聊天时聊到的,真的太不可思议了。”丁莹压根儿没有听出朱德发话里讽刺的意味。
“你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?是什么病?”朱德发故意打断丁莹的话题,“应该没事了吧?我真希望有一种通讯设备,就像对讲机一样,无论多远都可以彼此对话,那样,昨天我就会在最短时间跑到你身边来了。”
“我已经恢复好了,别太矫情。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挺有创意,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对的上话,想对话就对话。要是有这种通讯设备,昨天我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。”
“我相信以后会发明出来的。”
我干咳一声,“我走了。”
“干嘛急着走?”丁莹说,“我还想和你一起回忆火车上的情景呢。那次朱德发也一起去了的。他在另一个车厢。”
我没有说什么转身向楼道口走去。丁莹因为朱德发的到来,连上厕所的意念都消失了,我哪有待下去的必要,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免费的陪护。
“这个人就这么怪,一点礼貌都没有。”我听见朱德发说。
我沿着楼道往下走。此刻的楼道安静无人。
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脸部被朱德发捶打的地方还有点疼。
出了医院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回学院。我估计吴淑芳还在教室里。
九月底的夜晚已经很有凉意了。月亮挂在高远的天空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
道路两旁的绿化树被秋染得黄黄的,秋风吹过,叶片发出沙沙沙的声音,几片枯叶在风中飘落。
等我走到学院,晚自习的时间已过,教学楼里冷冷清清的。我们班的教室里只剩了五六个同学。我那两个兄弟已经回寝室了。
吴淑芳真的还在。她坐在她的位置上,我进教室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那幽幽怨怨的眼神直戳我的心。
我坐在位置上拿起书本,但什么内容都看不进。
不知什么时候教室里只剩了我和吴淑芳。
吴淑芳走到我面前。
“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?”吴淑芳说。
我抬起头,“你是指我陪丁莹去医院打吊针吗?丁莹男朋友朱德发去了,所以我就回来了。怎么了?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做了还装得这么无所谓?”吴淑芳眉头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