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前一晚,我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,不是难过,是怕这是一场梦,醒来又要回到那个储物间。
薄斯聿给了我前十八年想都不敢想的生活:有专门照顾我的保姆,有营养师为我定制餐食,有老师来家里教我认字。
他甚至送我去上学,虽然那些同学都不太喜欢我。
最让我震撼的是嫁妆。
那天他带我去看,整整一屋子的东西:丝绸被褥、珠宝首饰、四季衣裳。。。。。。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,生怕踩脏了光可鉴人的地板。
“都是你的。”
薄斯聿站在我身后说,“喜欢吗?”
我摇头,又点头,最后憋出一句:“太。。。。。。太贵了。”
他笑了,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眼角有细细的纹路,好看得让我心尖发颤。
他说:“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这五个字像闪电劈进我心里。
原来在某人眼中,我柳婳也是值得的。
我偷偷爱着他,用我全部贫瘠的热情。
他工作到深夜,我就假装在客厅看书,只为给他热一杯牛奶;
他喜欢安静,我就练习走路不发出声音;
他偶尔皱眉,我就记下是哪些菜没动过筷子,下次告诉厨房不要做。
但我从不敢表现出来。
他是天上的云,我是地上的泥,能这样远远望着,已经是莫大的福分。
直到新婚第二天,他说要离开。
“可能会很久不回来。”
他站在书房里,背影挺拔如松,“你。。。。。。照顾好自己。”
我鼓起勇气问:“还会回来吗?”
“不一定。”
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插进我心里。
我想,他到底是不喜欢我吧,所以才这么轻易就能离开。
可我喜欢他啊,喜欢到愿意用一生去等待。
“我等你。”
我说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我会一直等你。”
他转过身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
那一刻我多希望他能抱抱我,或者至少说一句好。
但他只是点点头,然后离开了。
他走后,一切都变了。
保姆开始克扣我的饭菜,佣人对我呼来喝去,连家教老师都不来了。
最过分的是李春丽,那个曾经对我嘘寒问暖的奶妈,现在成了欺负我最狠的人。
“嫡少爷不要你了,”
她常这样嘲笑我,“离婚协议都签好了,就等你点头呢。”
我不信。
所以我咬牙忍着,等他回来证明这一切都是考验。
冬天来了,我的身体感冒越来越严重。
李春丽收走了我的药,说我是装病博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