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滢以为自己说的这些能将屋内众人唬住,话都说成这样,她与宣王的事儿也已经传了出去,侯府要是识相,就该立即将她留在府上。
等她从侯府嫁出去,成了侧妃,或是宣王世子之母,以后说不得还能看顾平宁侯府一二。
她话还没说完,却听赵宝娥接话道:“意味着你死到临头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林滢好似没有听清,却见赵宝娥目光冷然,看她的目光似是看着一个死人。
反倒是老夫人面上瞧不出一点儿怒容,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林滢,不着痕迹地往后一躺,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,端着手边的茶水品尝了起来。
“我说,你去了宣王府就是找死。”赵宝娥继续道:“你只瞧见王府的富贵荣华,不知道其后宅的阴私。就你这样的性子,去了宣王府,不是找死是做什么?”
老夫人也幽幽开口:“宝娥是宗室女,对皇家之事最是了解。滢姐儿还是安生找个好人家嫁了,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真。”
听着自己闺女说了一大通,跪在地上垂着头装死的陈氏听闻赵宝娥此言,心中一惊。
又听见老夫人如此说,以为是林滢口出狂言将二人惹怒了,将林滢的事儿直接就拒绝了去不说,还威胁林滢会丢了性命。
陈氏心中一慌,忙站起身,照着林滢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清脆的掌掴声在屋内响起。
刚刚还十分嚣张的林滢,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亲娘,有些不敢置信。
母亲为何打她?她说的这些话不是爹娘爷奶心中所想么?
“你胡说些什么?谁叫你胡说八道的?”
陈氏触及赵宝娥的目光,又看了眼好似万事不管的老夫人,心中一凉。
她们。。。。。。好像惹祸了。。。。。。
她嫁到林氏一族二三十年,想起初嫁时,也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。
林氏族人皆吃穿不愁,儿郎们读书习武有侯府担着。老夫人幼童也是侯府养着,自己嫁过去,不愁孩子不愁老人,多好的事啊。
只是嫁进家中后,才知道祖父原是侯府的庶子,年轻时在侯府中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自己只知道享乐,没什么本事。
后来分了家,也分得了不少银钱。
但祖父只会享受,家中没有进项,再多的银钱都经不起花销。
后来,他们家便渐渐败落了下去。
到如今,家中三代都没有有出息的子弟,她儿子考了个举人,想求个荫官都没有门路,只能靠着平宁侯府。
侯府给的那些东西,祖父瞧不上眼,便时常说侯府给些破烂打发他们。
说得多了,渐渐的,一家子都生了这样的想法。
原本十分羡慕林氏一族受平宁侯府荫蔽的她,也慢慢转换了心思。
她听着闺女将一家人心中所想,当着侯府最尊贵的老封君的面儿都说了出来,原本心中还有些畅快。
瞧见赵宝娥脸色,她才惊觉,这些话自己在家能说,到了外面,是万万说不得的。
只是她恍然大悟得太晚了些,林滢该说的话都说完了。
“五婶儿,侄媳妇儿,滢姐儿年岁小,不懂事,她胡说八道,你们不要与个孩子计较。”
陈氏脸上带着讪讪地笑,讨好地看着老夫人和赵宝娥。
“我记得滢姑娘去年及的笄,虽未办及笄礼,但侯府依旧送去了及笄礼。不是已经在谈婚论嫁,还是小孩子么?若是小孩子,不若叫她在家里多留几年,好好磨磨性子再嫁出去。宣王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不然,这快言快语的性子,说不得要把九族都害了去。”
赵宝娥轻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