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种田圣母附身爱民同志身上给雍王下老鼠药的消息传到林峡谷,外贸部门也被商队围的水泄不通。
袁炳的死被大肆宣传引起人心惶惶,他们需要一个让人安心的解释。
原本谈好的业务也陷入了停滞,惹的外贸部的人焦头烂额,心生埋怨,茶庄那边在搞什么东西。
春林让人先安抚,查阅建军和林自贵提交的报告。
建军自然不可能在报告里写她示意钟灵秀去威胁恐吓袁丹,而是写袁丹认识到父亲罪有应得,不再追究责任。
另外也交代了,是有人去怂恿田壮下手,背后之人疑似雍王府。
春林仅从书面报告就推测出了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,谁亲爹被捅死了,还能这么深明大义?
况且仅有的证据也证明不了就是强迫。
不过这事后续影响较大,总要有一个交代。
于是建军就被传唤回了林峡谷。
茶庄里,听到消息的林自贵立马担忧地看向建军,建军这个当事人却风轻云淡,交代他这段时间看好茶庄,骑马回了林峡谷。
会议开在6区,建军进去后,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,春林,王君,如烟…包括出来调研被邀请旁听的胡芸。
“建军同志,这份证据,不足以无罪释放田壮吧?”
面对质疑,建军平静道:“死者的家属都没有意见,诸位想要追究什么责任呢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很快,刚安顿两天的袁丹被叫过来。
她瘦了,几乎瘦成一片纸,像是被风吹进会议室,轻飘飘地坐在位置上,神色平静道:“父亲的死,是他罪有应得。”
众人大惊失色。
要是被胁迫了,就眨眨眼?
袁丹面无表情道:“刚开始我确实不愤,但这些日子已经想通了,我父亲是茶庄庄主,手下几百号人,来往的都是大户人家,偶尔也和县里的官员吃饭喝酒,请他们去茶庄采风,而田家一户小小茶农,还要依靠着我们茶庄生活,无论是经济地位或者眼界学识,双方并不平等,又如何说公平。”
“就像我们袁家,常年要给白井县的县令小舅子送钱财求庇护,说起那个贪得无厌的小舅子,我们家就没有一句好话,这时候如果有人高高在上地跟我说,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可以不送,我该如何应对,说得好似我们家有拒绝的权力一样。”
大家点点头,这道理不错。
袁炳和阿茶之间,地位悬殊,不管是强迫也好,一拍即合也好,总归都是袁炳占着主导位置。
从现有的证据看,可以是强迫,也可以是双方合作,那她们林峡谷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是田家预谋不轨,然后给田家定罪呢?
胳膊肘往外拐?
人家家属都不追究了。
但是吧,这些道理从袁丹这个丧父的人嘴里说出来,就有点诡异了。
难道真的如此深明大义?
众人面面相觑。
散会后。
建军和袁丹并肩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