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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入皇城做国师（第1页）
“你连‘契’都没有，算什么求道之人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。
他这话，说得笃定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。
“修道，修的是心。”
“与力无关，与物无关，更与‘契’无关。”
李常青顿了顿，抬眼，那双深邃的眼眸，第一次正视着蒲团上的老道士。
“你，着相了。”
“着相了”
这三个字，狠狠地扎进了老道士的心窝子里。
老道士先是愣住了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，僵硬得如同泥塑。多谢提醒才行，
随即，他那干瘪的胸膛，开始剧烈地起伏。
“呵呵呵”
那笑声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凄厉，带着一股子说不尽的悲凉和自嘲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好一个‘着相了’！说得好！说得太好了！！”
“我着相了我当然着相了！！”
他猛地用拳头，捶着自己身前的地面，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。
“我这一辈子啊我这一辈子，不就是为了一个‘契’字吗？！”
他的声音，突然变得嘶哑而怨毒。
“当年，我师兄不肯向朝廷低头，被镇鬼司和那群秃驴围杀在玄武门前！而我呢？我这个做师弟的我跪下了！我就跪在他们的面前，像一条狗一样，求他们给我一一个活着的机会！”
“我活下来了！可我得到了什么？！”
他指着自己的心口，那眼神，空洞得可怕。
“我什么都没有了！师门没了，道统没了，骨气没了我这颗心，早就烂了，空了！我算什么东西？我就是道门最大的罪人！一个靠着出卖祖宗才苟活到今天的老畜生！！”
殿内的空气，仿佛都凝固了。
只有老道士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，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。
他骂完了，哭完了，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。
过了许久，他才重新抬起头，用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，再次看向李常青。
“我本以为，这天下的道门，都死绝了都跟我一样，成了没有骨头的狗了。”
“没想到没想到，在我临死之前，还能还能见到你这样的人。”
“不假外物，只修本心这才是真正的道啊”
“豁达，通透也许，也许你这样的人，才是我们道门最后的机会”
他说到这里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似乎重新燃起了一点点微弱的光。
可那光，只亮了一瞬间，便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。
他长长地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那口气里，是散不尽的悲哀。
“可惜啊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