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那我们怎么办?”
“此事,要从长计议。”江惊涛的眼神变得深邃,“我己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阴气,他跑到天涯海角,也逃不出我的追踪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先观察,找到他的‘执念’所在,找到那个能让他自己愿意醒过来的‘钥匙’。
团建很快就结束了。
对孙乐安来说,这又是一个充满了虚伪客套和领导魔音灌耳的、毫无意义的夜晚。
王经理挺着啤酒肚,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,带着一群同样精疲力竭的员工离开了。
临走前,他特意叫来了ktv的领班,指着远处正在收拾桌子的亚当的鼻子,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投诉道:
“你们这服务员怎么回事?一点规矩都不懂,随随便便就拉扯我的员工,要不是看他是个外国人,我早报警了!好好管管!”
领班连连点头哈腰,转过头,便给了亚当一个愤怒的白眼。
亚当和江惊涛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苦笑。
于是,21世纪繁华都市的水泥森林里,便出现了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。
夜深人静,孙乐安租住的老旧公寓楼外,两道黑影如同壁虎般,无声无息地贴在外墙上,从一个刁钻的角度,窥探着其中一扇亮着灯的小小方块。
这自然是江惊涛和亚当。
对他们而言,攀上这几层楼的高度,比在ktv里给客人端果盘要轻松得多。
窗内,孙乐安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他一会儿拿起手机,屏幕的光照亮他疲惫而困惑的脸,一会儿又烦躁地放下,抓着自己不算浓密的头发,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白天那两个奇怪服务生的话,像两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无法平静的涟漪。
“归墟船”
窗外,亚当有些急不可耐,用气音对江惊涛说:“他好像想起来了,我们进去首接点醒他!”
江惊涛却摇了摇头,眼神沉静如水:“急什么?灯还未灭,心还未静。等他睡沉了再说。”
又过了许久,房间里的灯终于熄灭了。窗内的呼吸声,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。
江惊涛对亚当使了个眼色,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孙乐安家的阳台上。
面对那扇紧锁的玻璃门,亚当正准备寻找工具,江惊涛却伸出一根手指,指尖上,一缕阴气悄然探入了锁芯。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,锁开了。
两人如同两缕青烟,滑进了这个狭小的公寓。
江惊涛先是走到卧室门口,侧耳倾听了片刻,确认孙乐安己经彻底熟睡,这才对亚当打了个手势,两人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。
房间不大,一目了然。
卧室里除了床和衣柜,再无他物。
厨房的水槽里泡着几只没洗的碗。
卫生间里挂着晾不干的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