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大早,亚当便怀着一颗焦急而又激动的心,在海边等待着。
他以为,以李常青天人之境的通天手段,瞬息千里,带着他飞往目的地。
可是,他看到的,却是李常青缓步走到水边,随意地一挥青袖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。
不过片刻,一艘造型古朴、线条流畅的木船便凭空出现在了水面上。
它无帆无桨,却仿佛拥有生命,船头的水波自动分开,恭敬地为它让路。
“上船吧。”李常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。
亚当有些发愣,但还是踏上了这艘神奇的木船。
而当他站稳脚跟时,心中又是一惊。
在船头,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遥远的身影正在那里,安静地编织着什么。
是苏婉。
许久未见的苏婉再次出现在了船上。
苏婉只是每天就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李常青。
清晨,她会用收集的晨露烹一壶新茶;
午后,她会为凭栏远眺的李常青披上一件外衣,哪怕海风根本无法侵袭他的身体;
傍晚,她会将一枚擦拭得锃亮的水果,默默地放在他手边。
这些事琐碎到了极点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宁静。
仿佛只要有她在,这艘航行在未知海域的孤舟,便是一个完整的、与世隔绝的家。
日子过得很快。
木船的速度远超亚当的想象,它不眠不休,如同一支离弦的箭,笔首地射向西方。
路上也遇到了很多,西大陆的岛屿和船只。
那些岛屿上有着与中原截然不同的尖顶建筑,那些船只的烟囱里冒着滚滚的黑烟。
亚当能感受到那些土地和船只上,属于他同胞的气息。
不过都和亚当没有什么关系。
因为李常青行不停船。
无论沿途的风景多么奇特,无论有多少船只鸣笛示意,这艘古朴的木船都视若无睹,保持着自己的航向和速度,坚定得令人发指。
终于,有不长眼的东西找上门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