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污秽,却象孩童般紧紧搂住王建国脖颈,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畔。
王建国强压下异样的感觉,将沉青山的遗体交给士兵,咬牙翻身上马。
李婉清立刻跨坐在他身前,丰满的身躯紧贴着他,发间的药味混着刺鼻的骚臭扑面而来。
他僵硬地握住缰绳,馀光瞥见沉归荑红肿的双眼,硬生生将不适咽回心底。
回到郡城王府时,萧鸣凰等人已在门口焦急等侯。
曾令瑶刚要扑上来,却被李婉清癫狂的叫声吓退。
“不许碰他!”
这时,曾令容、曾令瑶发现昔日疼爱她们的表姨母,现在好象不认识自己。
李婉清如护崽的母兽般嘶吼,指甲几乎戳进王建国胸膛,“这是我的火龙!我的!”
“先带夫人去沐浴。”
王建国声音沙哑,身上的血痂混着秽物让他几近崩溃。
然而李婉清却死死抱住他不放,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襟:“一起洗火龙陪我”
“母亲,我是荑儿啊!”
沉归荑泪流满面地试图拉开母亲,却被狠狠甩了一巴掌。
王建国见状,猛地将李婉清打横抱起,大步迈向浴房。
蒸腾的水雾中,他背过身强行将人放进浴桶,却听见身后传来啜泣:“别走别留我一个人”
萧鸣凰心疼地递来干净衣衫,手指抚过他手背上的抓痕:“夫君,今日到底”
王建国将青阳县遇袭、沉青山身死的经过简略道出,屋内瞬间陷入死寂。
萧鸣凰抚着微起的小腹,指尖微微发颤:“竟有这等歹人?夫君你当时”
话未说完,眼框已泛起泪花。
曾令瑶直接扑进他怀里,“幸好相公平安无事,不然瑶瑶”
南宫昭雪握紧剑柄,银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:“定与那狗沉承泽脱不了干系!相公,不如我现在就带人”
“先等消息。”
王建国按住她的肩膀,目光扫过沉归荑苍白的脸,“当务之急,是安顿好岳母。”
沉承泽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紫檀木棋盘上的棋子已被他掀翻在地。
烛火摇曳,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,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困兽。
“怎么还没消息?”
他攥着半卷密信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应无恒那废物带了五十多高手,对付几个丧家犬还能失手?”
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家丁跌跌撞撞冲进来:“老爷!去青石镇的兄弟传回消息,离镇子五里处发现打斗痕迹,地上地上全是血!”
“好!是不是全部将他们带回?”
家丁“扑腾”一声跪在地上,“老爷,现场一个人也没看见!连尸体也没有!”
沉承泽手中的茶盏“啪”地碎裂,滚烫的茶水溅在绣着金线的靴面上。
他跟跄着扶住桌案,大声喊道:“废物!人呢,这么多人去哪了?”
突然,他盯着墙上“宁静致远”的匾额,喃喃的说道: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应无恒他们应该还在追击,只是没时间回来汇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