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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罗森的刁难与兰草的韧性(第1页)

金葵奖决赛前一周,罗森的助理突然出现在片场,手里捏着份皱巴巴的剧本打印稿。

“罗制片说,这是他找人改的《淝水之战》新结局。”助理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,“他说你们的原版太‘闷’,得加点爱恨情仇——比如让谢安的侄女爱上苻坚的儿子,最后为了和平牺牲,这样才有爆点。”

夏听听接过打印稿,指尖划过“谢安侄女殉情”的段落,胃里一阵翻涌。张姐在旁边看得直皱眉:“这改的什么玩意儿?把历史改成狗血剧,罗森是想钱想疯了?”

助理冷笑一声:“罗制片说了,要么按这个改,他可以帮你们争取决赛的黄金展映时段;要么……你们就等着在午夜场自生自灭。”他瞥了眼正在调试灯光的阿Ke,“听说你们的资金快见底了?要是连展映都没人看,怕是连道具钱都收不回吧。”

沈砚攥着木剑的手突然收紧,指节泛白:“我姑姑的笔记里写过,罗森当年就想给《草木兵》加感情线,被陆导骂走了。”秦老蹲在槐树下整理戏服,闻言慢悠悠地说:“有些人为了赚钱,能把祖宗坟头都改成游乐场。”

夏听听把改稿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:“告诉罗森,我们不改。”助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:“林导演,您别忘了当初的赌约——进不了前三就得退圈。现在有罗制片帮你们,是你们的运气。”

“运气不是别人给的。”夏听听的目光扫过片场——阿Ke正在给摄像机换镜头,镜片反射的阳光落在沈砚练剑的身影上;张姐蹲在地上核对道具清单,发间别着朵从青峰山摘的兰草;秦老坐在书案前,正用毛笔抄写《东山赋》,墨迹在宣纸上晕开,像极了兰草的叶脉。

这些画面突然让她想起原世界看过的一部纪录片,讲一群考古队员在沙漠里找古城,明明知道可能一无所获,却还是每天挖得满身沙子。那时她不懂他们在坚持什么,现在却突然明白了——有些东西,比输赢、比钱更重要。

“我们的结局已经定了。”夏听听对着助理的背影说,“谢安站在兰草坡上,看着远方的炊烟,什么都没说,但眼里有光。”

助理走后,张姐忧心忡忡地数着钱包里的钱:“娜姐,咱们的胶片钱还没付,要是真被分到午夜场……”夏听听突然指着沈砚手里的笔记本:“你姑姑的笔记里,有没有提过陆明远怎么解决资金问题?”

沈砚快速翻着笔记,突然停在某一页:“有!姑姑写‘明远说,没钱就拍真实的东西——山不要钱,雾不要钱,兰草坡的风不要钱,这些比搭景更有力量’。”

“那就拍真实的。”夏听听拿起摄像机,“阿Ke,把青峰山的素材导出来,我们剪一段‘兰草坡实景’当片尾。沈砚,你去摘些兰草回来,我们做个简易的布景,把谢安的书房戏和实景接起来。”

秦老突然从竹篓里掏出个布包:“我带来了青峰山的泥土,撒在片场的角落里,拍出来的镜头会带着点草木气。”张姐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,突然笑了:“得,我这就去废品站淘些旧竹简,当道具还能省点钱。”

当天下午,罗森竟亲自来了片场。他穿着定制西装,踩着锃亮的皮鞋,在满是泥土的片场里显得格格不入。“林导演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他叼着烟,吐出来的烟圈飘向老槐树,“观众就爱看哭哭啼啼的爱情,你偏要拍什么‘沉默的谢安’,这不是自讨苦吃吗?”

夏听听没理他,只是让阿Ke播放青峰山的素材——画面里,漫山的兰草在风中摇曳,秦老的背影穿过花海,沈砚蹲在石壁前拓片,指尖的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。罗森看着看着,突然嗤笑一声:“这拍的什么?旅游宣传片?”

“这是历史。”夏听听关掉视频,“谢安打赢仗后,没有庆功宴,没有封官加爵的镜头,史书里只写了‘既罢,还内,过户限,心喜甚,不觉屐齿之折’——他只是个在门后偷偷开心的普通人。我们拍的,就是这种‘不伟大’的真实。”

罗森掐灭烟头,往地上碾了碾:“行,有你的。决赛那天我倒要看看,观众是为你的‘真实’鼓掌,还是为我的‘爆点’买单。”他转身时,不小心碰倒了沈砚放在角落的兰草盆栽,花盆摔在地上,泥土撒了一地,兰草却还倔强地立着,根须紧紧抓着最后一点土。

沈砚慌忙去扶,手指被碎瓷片划破了也没察觉。夏听听看着那株兰草,突然想起秦老说的“兰草生幽谷,不以无人而不芳”——或许他们的戏就像这兰草,没有华丽的包装,却有扎在土里的根。

决赛前三天,团队终于剪完了成片。夏听听把最后一版样片放进放映机时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片场的老槐树下,张姐搬来了折叠椅,阿Ke支起了临时银幕,秦老和沈砚坐在最前面,手里捧着从青峰山带来的兰草茶。

银幕亮起的瞬间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画面从老槐树的影子开始,渐渐过渡到青峰山的雾,谢安的手指敲在书案上,三短两长的节奏里,藏着只有懂的人才听得见的心跳。谢玄在兰草坡练剑,剑风卷起的花瓣落在谢安的书页上,像历史递来的信。最后的镜头里,谢安站在兰草坡上,远处的炊烟和千年前的东山重叠,他什么都没说,但观众能看见他袖口下攥紧的手,看见他眼里映出的兰草花海。

片尾字幕升起时,张姐的抽泣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阿Ke擦了擦眼镜,秦老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,沈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银幕上姑姑的名字,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。

夏听听靠在老槐树上,看着银幕上滚动的字幕——“编剧:夏听听”。这个来自原世界的名字,此刻和陆明远、沈曼青、秦老、沈砚的名字并排在一起,像一串被时光串联的珍珠。她突然想起刚穿来时,那个在会议室里紧张得发抖的自己,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,自己会在异世界的片场里,为一个千年前的古人,为一群素未谋面的追梦人,如此认真地流泪。

“明天去组委会交片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兰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钻进鼻腔,“不管结果怎么样,我们已经把故事讲完了。”

深夜的片场,阿Ke突然喊大家看摄像机——内存卡里多了个新文件,是段没经过剪辑的花絮:陆明远举着摄像机,沈曼青站在兰草坡上,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:“如果有人看到这个,记得告诉我们,谢安的故事,你们看懂了吗?”

画面的最后,陆明远的声音带着笑意:“别找我们,我们在拍下一个故事呢。”

夏听听把这段花絮剪进了片尾彩蛋。她知道,这不是结束,是新的开始。就像青峰山的兰草,今年谢了,明年还会再开;就像那些被遗忘的故事,只要有人记得,就永远活着。

决赛当天,罗森的《烽火绝恋》果然安排在黄金时段,场场爆满。而《淝水之战》被分到了午夜场,开场前半小时,影院里还空荡荡的。张姐数着手里的票根,眼圈红了:“早知道……”

“来了!”沈砚突然指着入口。只见一群背着书包的学生涌了进来,为首的女孩举着本《世说新语》:“我们是历史社的,听说这部片里有谢安的真实细节!”接着,更多的人走进来——有白发苍苍的老人,有抱着孩子的父母,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人,手里拿着从网上打印的“谢安生平”。

电影开场后,夏听听站在后排的阴影里,看着观众的反应:有人为谢玄的少年意气鼓掌,有人在谢安藏捷报时偷偷抹眼泪,最后一个镜头亮起时,全场的寂静比任何掌声都更动人。

散场时,那个历史社的女孩拦住夏听听:“导演,您拍的谢安,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,却更像个‘人’了。”她手里的《世说新语》翻开着,某页的空白处,有人用铅笔描了朵小小的兰草。

颁奖礼那天,夏听听带着团队坐在最后一排。罗森的《烽火绝恋》果然拿了“最佳人气奖”,他上台领奖时,特意朝夏听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,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。

“最佳影片”颁奖时,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提名影片的片段。当《淝水之战》的镜头出现时,夏听听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——不是因为紧张,是因为她看到了银幕上的兰草,看到了谢安眼里的光,看到了陆明远和沈曼青没说完的话。

“获得本届金葵奖最佳影片的是——《淝水之战》!”

掌声雷动时,夏听听突然想起老槐树下的那个清晨,想起青峰山的雾,想起沈砚贴在石壁上的书签。她走上台,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兰花钢笔,对着话筒说:“这个奖不属于我,属于所有相信‘故事有根’的人。”

台下,秦老的茶杯轻轻碰了碰桌面,三短两长的节奏,像谢安在遥远的时空里,轻轻鼓起了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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