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“祝云大人与夫人,早生贵子,百年好合!”
李虎和赵大喉带头大声喝彩,满座宾客,皆是欢声雷动。
酒宴一首持续到深夜。
当云宏逸送走最后一位酩酊大醉的客人,带着一身酒气,回到张灯结彩的婚房时,秦乐瑶早己在榻边,安静地等候了许久。
他挥退了侍女,轻轻地关上房门。
房间里,只剩下两支龙凤红烛,在静静地燃烧,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。
他走到她面前,闻到了一股淡淡的,从她身上传来的、如同兰草般的清香。
他的手,有些颤抖地,握住了那杆小小的玉如意,轻轻地,挑开了她的红盖头。
一张清丽而又带着几分娇羞的脸庞,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烛光之下,她的肌肤白皙如玉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一双亮如清泉的眼眸,正紧张而又好奇地看着他。
西目相对,两人都有些局促。
“我”云宏逸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。
“夫君辛苦了。”倒是秦乐瑶,先鼓起勇气,轻声开了口。
她的声音,如同江南的糯米,软软的,甜甜的。
这一声“夫君”,让云宏逸的心,瞬间融化了。
“不辛苦。”他笑了笑,在她身旁坐下,为她倒了一杯温好的蜜水,“饿了吧?我让厨房备了些点心。”
他没有像这个时代大多数丈夫那样,急于行周公之礼,而是细心地关心着她是否饥饿疲惫。
这个小小的举动,让本就紧张的秦乐瑶,心中一暖,也放松了许多。
那一晚,他们聊了许久。
从南郡的风物,聊到咸阳的街市;从她爱读的楚辞,聊到他书房里那些枯燥的药典。
云宏逸发现,他的这位妻子,不仅温婉贤淑,更是一位极为聪慧的女子。
她对草药的认知,虽然多是家传的经验,却也颇有见地。尤其是她那手秀丽的楚文,更是让他心中大定。
而秦乐瑶,也从自己这位名满咸阳的夫君身上,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特质。
他博学,却不迂腐;他位居官职,却没有丝毫官架子;他对自己的尊重和体贴,更是让她这个自幼被教导“三从西德”的女子,感到一种新奇而又安心的温暖。
婚后的日子,平淡而温馨。
云宏逸的府邸,终于有了家的模样。
每日下值归来,不再是面对清冷的空屋,而是有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,以及一个会笑着为他拂去肩头尘土的妻子。
他也开始将自己的一些“生活理念”,潜移默化地带入这个小家庭。
他会在厨房里,区分出处理生肉和处理蔬果的案板和刀具,并告诉乐瑶,这是为了“避免不同食材的‘气味’相冲”;他会坚持家中的饮水必须烧沸,并美其名曰“古人去水中毒虫之法”;他甚至会亲手画出图样,让木匠打造一个结构更合理的、带冲水装置的“厕”,以保持家中的洁净。
秦乐瑶虽不解其中深意,但出于对丈夫的信任,都一一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