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安拿着笤帚开始扫地。
九光生气地吼:“静安你干啥呀?我爸妈还没走呢,你就用笤帚撵?”
静安不说话,转身回了厨房,拿起洗衣盆倒了一盆水。
转身又进了西屋,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,换上干爽的衣服,把脏衣服一股脑地按在洗衣盆里。
她把自己对公婆对九光的愤怒,都发泄到盆子里的衣服上。
衣服在洗衣板上搓得咔咔响,她来回耸动着身体,紧抿嘴嘴角,额头的刘海也倔强地一耸一耸,打在额头上。
她嘴上没有反驳公婆,但她的行动无一不在抗拒公婆插手小家庭的事。
公公对婆婆说:“人家不欢迎我们,别等人家撵,赶紧走!”
婆婆说:“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妇,到墓地给人家哭丧,这是盼着我们老两口快点死!”
静安不说话,沉默地用洗衣板搓着衣服,咔咔的声音,在暗夜里传出老远。
夜深了,外面的雨还在下着,不断地敲击着窗棂,让这个夜晚变得躁动和不安。
九光喋喋不休地数落静安的各种不是。
静安打定主意,不和九光争吵,他们的观点不同,吵架只会让矛盾更加剧烈,也吵不出输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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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光一旦在话头上占不到便宜,他就会动手。
这样的辩论是不公平的。
所幸,静安什么都不说,她该说的已经说完。
当她把家里的被单都摁在洗衣盆里搓洗的时候,九光终于不说了。
他回到里屋上炕,躺下,却忽然大声地说:“回来,睡觉!”
这不是商量,更不是央求,而是命令!
假如静安不去里屋呢?那就激怒了九光——
静安想,还是慢一点走到那个结局吧。
也许,将来九光会学得到一些好的东西,不再这么逼迫她,那日子就将就着过。
冬儿没有了爸爸,多可怜呢。
回到里屋,静安伸手把灯关闭,她不忍看自己灯光下屈辱的一张脸。
她的心和一张脸,都无法在灯光下和九光做夫妻这件事。
第二天早晨,静安昏昏沉沉,感觉头疼,眼皮发烫。鼻子也喘不上来气。
她知道自己发烧了,也知道不能请假。再请假,这工作就容易丢掉。
静安爬起来,摇摇晃晃,差点摔倒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,九光已经去工地。
冬儿依偎在她身上,已经睡醒了。
看到女儿,静安的心柔软起来。
昨天下雨,工地肯定停工一天,九光应该是早就回家了,可他是怎么知道静安去墓地唱歌呢?
静安猜不到,当时,静安跟老谢在墓碑前唱歌的时候,只有几个人。
这几个人也跟九光八竿子打不着,九光从哪知道的?
这几个人里,唯一能跟九光有联系的,就是九光上面的大包工头葛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