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让她选一个房间住,她就选最里面的房间,安全点。
只是,睡到半夜的时候,门却忽然开了,有人走进来径直摸到床上——
吓得静安魂飞魄散,尖叫一声,连忙打开灯。
一个旅客站在静安的床前,两只三角眼斜了静安几眼,就跟门口站着的老板娘说:“就是她了——”
静安吓坏了,以为是九光家的亲戚又找过来了,她连忙说:“我不认识你!”
老板娘一把将客人拽了出去,脸上陪着笑脸说:“那是我家刚来的服务员,不做这个,我给你挑个更好的——”
老板娘又回身对静安说:“把门挂上,闭灯睡吧,客人走错屋了。”
静安惊魂未定,查看自己的门锁。这个门是安全锁,可它不安全,早已经坏了,从外面一拽就开,必须在屋里挂上门。
静安起初没有注意,门的上面有个挂钩,门框上有个门环儿,挂钩挂到门环里,门就推不开了。
好在有惊无险,静安又睡下了。静安从此坐下病根,到哪里住宿,先摆弄门锁,确认在外面打不开她才敢住。
半夜里,静安又被惊醒了,但这回不是有人进屋,而是她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。
就在隔壁,窸窸窣窣,哼哼唧唧,有男人的,也有女人的,静安没太理会,反正跟她没关,大概是旅客和他的妻子吧。
小镇里的生活,惊心动魄,这仅仅是开始。
小镇的阳光不错,每天上午九点以后,静安收拾完房间,就坐到对面火车站的铁轨上,望着坡下的小镇发呆。
坡下的小镇,好像一个部落,矮趴趴的房子,没有楼房。唯一的一个二节楼,是公家大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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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着这条长白线,再往南走,看到一个绿色的大邮筒,邮筒旁边是邮电局。邮局再往南走,是一个律师事务所。
挨着事务所的,是一家汽车修理厂。门前停着许多修理的车辆。
从这里出来的工人,穿着油渍麻花的工作服,脸上经常黑一道,白一道,脸上很疲惫的样子。
静安从在这里经过,工人经常冲她吹口哨,说流里流气的话,把她当成了舞厅和洗头发里的女人。
静安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,过去了三天,好像三年那么漫长,她想念冬儿,想念母亲,却又不敢打电话。
她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,二平,宝蓝,文丽,张羽,都可能跟安城的某个人有点关系,无意中就把她的行踪透露。
连母亲她也不敢打电话,怕听到母亲的声音,她思念家乡的心情就更深,一冲动,她就可能回到家乡。
她忍耐着思乡之痛,在新庙镇住了下来。
但她给崔书记员打了一个电话,询问开庭的事情。
崔书记员说:“11月25日,你们的离婚案开庭,没什么变动吧?”
静安说:“没有,万一我丈夫开庭的时候不去呢?”
崔书记员说:“他会来的,他不来的话对他不利。”
挂断电话,静安还是各种不安。崔书记员说的是懂法的人,应该到庭。
可对于九光这样不懂法的人,静安总觉得他不会到庭。
对于离婚官司,她心里一点也不踏实。
这天晚上,静安睡下后,半夜,忽然有人狂拽她的门。
门砰地一声开了,吓得静安连忙坐起来,抱着双膝,缩到墙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