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云港的傍晚,有种江北沿海特有的风,湿润里裹着淡咸。
车子驶入市区时。
阳光刚好落在沿海步道的栏杆上,把整条街都镀成一层暖金色。
范向东跟着陆谨言下车,帮她提着外套和旅行小包,步伐不疾不徐。
始终保持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。
酒店选得不远,靠近老城区的海岸线一侧,是那种带海景阳台的精品楼层。
办理入住时陆谨言一言不发,证件、房卡一手交接干净利落。
他站在侧边等,没有开口,也没有插手。
进房后稍作休整,陆谨言提议出去走走。
她没说理由,也没问意见,只是一句:“楼下有条街,看着不错。”
范向东点头,依旧跟着。
街道是老式的石板路。
两边是本地人开的铺子:
风筝、海螺、风干鱼干,还有些老头摆的贝壳雕刻。
他看了看街头行人。
穿拖鞋的游客、推车的小贩、追鸽子的小孩,还有几个皮肤黝黑、说着当地方言的搬运工。
路面不宽,人流不少。
他每走几步就会下意识地扫一眼前后左右,余光一首没放松。
他走得慢,是在给前方开空间。
他偶尔往回看,是在评估反应线。
而陆谨言显然没那么紧张。
她一手插兜,一手拿着一串糖藕片,边走边咬。
目光不时落在橱窗或者小摊上。
看起来不像一个,在出行中需要被护卫的目标人物,更像个独行惯了、偶尔想停一下的人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,不说话,但也不别扭。
这不是休假,不是散步,更不是谈话。
只是一次行程中的“非任务时段”。
范向东心里明白:就算这条街再怎么热闹,他的职责没变。
他不是来休息的,是来随时准备应对“任何可能”的人。
走到街尾一处临海的观景台时,风大了一些,天色也暗了下来。
陆谨言站在栏杆前。
看着不远处天光和海线交界的位置,忽然问了一句:“你以前,是做什么的?”
范向东站在她身侧两步外。
略偏后半身,声音不急不缓:“打过工,送过货,做过点小生意,后来就一首干保安。”
“哪的人?”
“江苏泰州。”
“户口还在那?”
“在。”
“家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