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我就开始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,梦里有太阳帽,还有那首童谣,我被这和现实混淆的梦境折磨着,日渐崩溃,直至那个姓王的心理咨询师出现。他给了我希望,本以为他可以帮我,没想到他也被困在了梦里。
…………
我想,我应该无法摆脱那些噩梦了。
既然如此,早点结束也就早点解脱。
我只想利用这最后的清醒时间说出这些罪恶。
其实,从犯下罪恶的那天起,不管过了多久,有没有受到审判和制裁,我一直生活在惩罚之中,从未有片刻的停歇。
我所在的地方埋葬着傻强,他孤独地在这里躺了二十年,现在,我想要对他说一声:“对不起,我来向你赎罪了。”
今晚真冷。
…………
警方在发现杨逸凡尸体的地方进行了挖掘,真的找到一具尸骨,经过和当年警方留存的傻强娘的血液进行dna比对,确定系傻强本人。
警方在发现傻强之时,他已化为白骨的头上还戴着那顶红黄相间的太阳帽,而在那个坑里,警方还找到了一张学生证,就是杨逸凡在自白信里提到的丢失的学生证,已经模糊的人像旁边赫然写着:初三(7)班,杨逸凡。
这么说来,郭学民所说的确是真的,当年傻强并非失踪,而是被杨逸凡杀害了。二十年后,杨逸凡最终没能逃过制裁,被梦境折磨得精疲力竭后服药自杀。
本来,我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心理咨询,没想到竟然牵扯出惊人真相!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
我梦到少年时代的杨逸凡和傻强,就像我当时在胡劲松饭店看到的幻象一样,傻强举着风车,戴着太阳帽,嘴里念叨着那首童谣。
杨逸凡看了看我,突然就笑了。
那笑容有些悲伤,又有些释然。
接着,他转身跟上了傻强,一边跑,一边重复着那首童谣:你的头,像皮球,一踢踢到百货大楼;百货大楼,有风扇,一扇扇到火车站;火车站,有火车,给你轧个稀巴烂……
我给宝叔打了电话,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他听后也很震惊,责备我不该擅自潜入郭学民的梦境。
郭学民已经昏迷,他的梦境是濒死梦境,在此时潜入濒死梦境是极为危险的,一旦郭学民死亡,潜梦者很可能被带入虚无之梦,直接死在梦中。
那是只有死人才能进入的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