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后,谢窈解下了围裙,和顾臣打招呼:“有台紧急手术缺人,我现在得赶过去。”
顾臣没说什么。
从他们开始合租那天起,他就知道谢窈工作很忙。
她在京北市中心医院参加规培,平日里都是医院和租房两点一线,休息日也会在自己房间里学习或是去市图书馆。
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独立自强很有规划的,是个文静秀气却很有韧性的女生。
谢窈回屋拿包,顺便和客厅里的苏黯小两口打了声招呼。
然后急匆匆出门了。
苏黯想到厨房里只剩顾臣一人在忙活,便让秦烨去帮忙。
这次,秦烨倒是没推辞。
不过他进了厨房,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很有限。
他实在不及顾臣那么全能,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少爷。
秦烨只能在旁边陪着顾臣唠唠嗑,帮忙递下东西。
“欸臣哥,你尾戒怎么换右手了?”秦烨手里拿着一个色泽鲜红的苹果,正抛着玩儿。
闲来无事,便格外关注顾臣切菜的手。
作为顾臣身边呆的最久的兄弟,秦烨自认比谁都了解顾臣。
知道他这尾戒是街边随便买来挡桃花的,也知道他和圈子里其他公子哥不太一样,对继承家业兴致不高,心里有一番自己的筹谋。
顾家长辈本打算让顾臣大学毕业去顾氏集团历练两年,然后继承家业。
但顾臣却偏不肯要这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,而是力排众议继续读研,从工商管理专业跨界攻读生物学专业。
秦烨家虽然不及顾氏在京北市有名望,却也是实打实的豪门。
他没什么大志向,就想抱紧顾臣的大腿,跟他混一辈子。
所以大学毕业后,便也陪着顾臣考了个研。
两个人为此和家里关系闹得不愉快,断了经济来源,这才想到一起租房。
用顾臣的话说,虎落平阳,能省则省。
他倒是适应得快,秦烨还没完全从公子哥的身份转变过来。
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,左手尾戒代表‘单身主义’,可以挡桃花,右手尾戒是‘等待爱情’,你戴错了可就挡不住桃花了。”秦烨苦口婆心,生怕顾臣混淆了尾戒的含义。
谁知顾臣却瞥了他一眼,“要么滚蛋,要么闭嘴,吵死了。”
秦烨:“……”
他好心提醒一下嘛,又没说错什么。
腹诽片刻,秦烨并没有离开,而是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:“昨晚的外卖你怎么没吃啊,我今早起来看见东西放在餐桌上,都没动过。”
“还有啊,昨晚一点多你去哪儿了,我去你房间找你,结果你不在。”
“打电话也没接。”
顾臣切菜的动作一顿,思绪飘回昨夜。
秦烨是给他打过几通电话,不过那时他正和谢窈吻得难舍难分,随手调了静音,没有接听。
想到谢窈,想到昨晚那场并未尽兴的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