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摩中心的空气凝固了。
技术员颤抖着调出弹道模拟图——代表子弹的红色虚线在三维地图上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曲线,绕过七处障碍物,最终命中目标。
“这”荒漠狼大队长的咖啡杯砸在地上,“这是怎么算出来的?!”
曾经他也是狙击手,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射击的难度——这需要将山林间每一片晃动的树叶、每一缕变化的风都纳入计算!
“953米,88狙,山林环境。”龙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的天!这小子要逆天啊!”
裁判长突然抓起话筒:“技术组!立即检查苏寒的狙击镜是否有违规改装!”
五分钟后,技术组长擦着汗汇报:“报告,经检查就是普通的光学瞄准镜。”
众人:“”
枪声在山谷间回荡三次才渐渐消散。
野狼的“独眼”像被毒蛇咬到般从潜伏点弹起。
他疯狂调节望远镜焦距,当看清山巅那个持枪身影时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。
“见鬼真的是他”他哆嗦着撕掉原本要布置的绊雷,开始向反方向爬行——像只受惊的土拨鼠。
雪豹的“毒牙”正在溪边取水。
听到枪声的刹那,他整个人僵成雕塑,连水壶被水流冲走都没察觉。
半晌,他缓缓摘下臂章上的雪豹徽记,轻轻放在岸边——这是雪豹特种兵认输时的传统。
神剑的陈锋则站在一棵红松后,死死盯着山巅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雷,却始终没有拔掉保险销。
“苏寒”他喃喃道,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脊椎窜上的寒意。
苏寒缓缓退弹壳。
铜弹壳在岩石上叮当作响,滚落到他脚边——那里己经躺着一枚同样的弹壳。
他忽然转头,狙击镜扫过东南方800米处的一丛灌木。
在那里,雪豹的观察手“夜枭”正浑身僵硬地趴在伪装网下。
“看到你了。”苏寒无声地动了动嘴唇,却没有扣下扳机。
有时候,留个活口传话比赶尽杀绝更有威慑力。
而且,现在开枪,剩下的看戏的人,只会溜走。
如果不开枪
他们可能就会摸过来
这样,猎物不就来了吗?
山风掠过他的狙击枪管,带走最后一缕硝烟。
整片山林陷入诡异的寂静,仿佛连飞鸟都屏住了呼吸。
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两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