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…是刑罚还不够‘到位’?”
王昌龄眼中寒光一闪,微微侧首看向崔器。
崔器会意,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。
他缓步上前,蹲在福安面前。
将那闪着幽蓝寒光的钩子,在他眼前晃了晃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:
“小福安…认得这个么?叫‘剔骨钩’。从指甲缝里进去…能一点点…把你指头上的肉和骨头…分开。想不想试试?”
福安猛地瞪大眼睛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针尖!
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:
“不!不!我说!我全说!”
他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。
“是…是刘太医!是他给我的蜡丸!说…说只要我趁给紫宸宫送药的机会,在路过梅园小径时,悄悄塞进…塞进梅妃娘娘必经之路的…一株老梅的树洞里!就…就行!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!真的!饶了我!饶了我吧!”
崔器的目光瞬间转向如同死鱼般的刘太医。
刘太医感受到那冰冷的注视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眼中最后一丝抵抗的光芒彻底熄灭。
他绝望地闭上眼,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,嘶声道:
“是…是西南…西南来的信物…和一个名字…他们…他们答应…只要事成…保我一家老小…离开灵武…去…去江南…”
“名字!”
崔器猛地捏住刘太医的下巴,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其捏碎。
“说!是谁?!”
刘太医喉咙里咯咯作响,眼神涣散,如同梦呓般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
“…野…野狐驿…贵人…姓…姓…段…”
话音未落,他头一歪,彻底昏死过去。
“段?”
王昌龄眉头紧锁。
西南大族?土司酋长?
还是…永王在西南的代理人?
线索依然模糊!
他烦躁地站起身,来回踱步。
就在这时,一个负责搜查刘太医住所的“玄甲”密探快步走了进来。
神情凝重,手中捧着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、沾满泥土的沉重小包裹。
“王司马!崔将军!在刘杞(刘太医)卧房墙角地砖下,发现此物!藏得极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