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便缩回了阴影里。
“阿萝!”向榆扑到冰冷的木栅栏前,急切地朝里望去。
借着高处的一点惨淡月光,她看到角落里,稻草堆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听到呼唤,那身影猛地一颤,缓缓抬起头。
一张原本清秀的小脸此刻沾满污垢,眼睛肿得象桃子,嘴唇干裂,写满了惊惧和茫然。
当她看清栅栏外的人时,那双黯淡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光彩,随即被汹涌的泪水淹没。
“向榆姑姑!”
阿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栅栏边,脏污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向榆从缝隙中伸进来的手,那力道大得惊人。
“向榆姑姑,我没有!我真的没有偷东西!我发誓!我用我全家性命发誓!”
她嘶哑地哭喊着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“那天我当完值回来,包袱就放在床头那个破柜子里。我根本没动过,我连那玉佩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真的不知道啊向榆姑姑,它怎么会跑到我包袱里的?我我不知道!我真的不知道!”
她语无伦次,巨大的恐惧和冤屈让她浑身抖得象秋风中的落叶。
向榆的心被狠狠揪成一团。
她紧紧回握住阿萝那双布满细小伤口的手,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滚落下来。“我信,阿萝,我信你。这分明是”
她咬着牙,眼底燃起愤怒的火焰。
就在这时,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,突兀地打破了牢房死寂。
“哟,本宫当是谁呢,这么情深义重,不顾圣旨禁令,也要往这腌臜不堪的鬼地方钻。”
蓉贵妃那慵懒中带着刻薄讥诮的嗓音,像淬了毒的冰针,在阴冷的牢房里骤然响起。
昏黄摇曳的灯笼光由远及近,照亮了来人。
蓉贵妃一身华美宫装,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,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,与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。
她身旁,跟着的正是尹贵人。
尹贵人拿着一条熏了香的丝帕,姿态优雅地轻轻掩着口鼻,细声细气地附和着,“贵妃姐姐说得极是。这地方又脏又臭,污秽不堪,姐姐您万金之躯,实在不该屈尊降贵踏足此地。”
她那双看似温顺的眼睛,状似无意地扫过牢内紧紧相握的两人。
最终视线落在向榆写满焦急的脸上,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,“不过嘛。倒是让咱们看了一出‘患难见真情’的好戏呢,这姐妹情深的场面,可真真是感人肺腑啊。”
蓉贵妃在冰冷的铁栅栏前站定,微微扬着下巴,“怎么?心疼了?”
她盯着向榆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,语气轻飘飘的,“想救她吗?”
她顿了顿,欣赏着向榆倏地绷紧的身体,和眼中压抑的屈辱,笑容越发恶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