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简直说到了蓉贵妃心坎里,她笑得花枝乱颤,下巴抬得更高了,仿佛已经把英嫔踩在了脚下。
——
紫宸殿内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又舒缓的淡香,若有似无,却丝丝缕缕地钻入肺腑,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。
萧彻批阅奏折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几分,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,只觉得通体舒畅,心头的烦闷被这香气涤荡一空。
向榆垂着眼,安静地侍立在角落,如同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。
她刚刚不动声色地,重新添上了她亲手调配的香料。
谢德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看了看皇帝舒展的神色,又瞄了一眼角落里的向榆,这才低声禀报:“陛下,玉芙宫那边派人来问,陛下今晚,可要过去用晚膳?贵妃娘娘那边,已准备妥当了。”
萧彻从奏折上抬起头,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,深深吸了一口那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,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轻松和惬意。
他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筋骨。
“恩,知道了。”他淡淡应了一声,抬步向寝殿走去,“更衣吧。”
谢德海连忙跟上,示意宫女们捧着早已准备好的常服进来侍候。
向榆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,目光低垂,看着自己裙摆下那双素净的鞋尖。
殿内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皇帝偶尔一两句吩咐的低语。
暖金色的夕阳馀晖铺满了通往玉芙宫的漫长宫道,萧彻的御辇在宫人簇拥下,稳稳地朝着那灯火渐次亮起的宫殿行去。
那厢,向榆脚步轻快地穿过长长的宫巷。
她不是回自己那间狭小的房,而是径直走向了英嫔居住的钟粹宫。
钟粹宫的气氛和玉芙宫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宫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,大气不敢出,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。
原因无他,皇上今晚去了玉芙宫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后宫,自然也飞进了英嫔的耳朵里。
果然,当向榆走进内殿时,就看到英嫔毫无形象地趴在铺着锦缎的贵妃榻上。
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,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黯淡无光,像蒙了尘的星星,腮帮子还气鼓鼓地嘟着。
那股子扬言要夺宠的勃勃生气,早被这消息打击得蔫头耷脑。
“参见英嫔娘娘。”
向榆屈膝行礼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躬敬。
英嫔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,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:“姑姑来了啊。”
那模样,活象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菜。
向榆仿佛没看见她的颓丧,走到榻边,温声道:“娘娘,今日的仪态练习还未完成,奴婢伺候您起身?”
“练什么练啊!”
英嫔猛地一翻身坐起来,“练得再好有什么用?皇上又不来瞧。姑姑你倒是说说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