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海还不忘轻轻带上了沉重的殿门,并挥手示意外间所有侍立的宫人悄然退远。
偌大的寝殿内,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。
很快,谢德海亲自端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托盘回来了。
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、熬得晶莹软糯的碧粳米粥,旁边配着几碟清爽的酱瓜、笋丝和一小碟桂花糖藕。
“陛下,粥来了。”
谢德海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。
萧彻看了一眼,竟直接站起身,亲自端起了那碗温热的粥碗。
谢德海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讶,随即垂下眼睑,再次无声地退了出去,将空间彻底留给两人。
向榆看着萧彻端着粥碗重新坐回榻边,也顾不得羞涩了,连忙撑着虚软的身子想坐直:“陛下!这如何使得!向榆自己来就好,万万不敢劳烦陛下”
她伸手想去接那碗,指尖却因为虚弱和紧张而微微颤斗。
萧彻却避开了她的手,稳稳地端着碗,深邃的目光不容置疑地落在她脸上,带着一种专属于帝王的强势:“别动。老实坐着,朕喂你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让向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陛下”她还想挣扎,声音里带着徨恐。
“听话。”
萧彻打断她,声音低沉了些,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。
他拿起碗中温润的白玉调羹,轻轻舀起一勺散发着米香的粥。
他垂眸,极其耐心地吹了吹,直到确定那温度不会烫到她,才将盛满粥的调羹稳稳地递到她的唇边。
“张嘴。”他的声音放得极轻,象在哄一个孩子。
向榆的心跳得飞快,几乎要撞出胸膛。
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会由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亲手喂食。
她浑身绷紧。
她只能顺从地微启唇瓣。
因为紧张和虚弱,她的唇瓣微微颤斗着,带着一种脆弱又无意识的诱人光泽。
那一点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。
萧彻的目光落在她微启的唇上,眸色不自觉地深了深。
他稳稳地将调羹送入她口中。
向榆小口地吞咽着。
一勺,又一勺。
萧彻的动作异常耐心和专注,仿佛喂她吃粥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。
他时不时地用调羹轻轻刮过碗壁,确保每一勺都温度适宜、分量刚好。
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顺从地接受着他的投喂,眼帘也因这温暖和疲惫而微微低垂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萧彻看着她温顺低头喝粥的样子,心底那圈愉悦的涟漪,无声地扩大成了温柔的潮汐。
向榆紧绷的身体在萧彻耐心而专注的投喂下,渐渐松弛下来。
她顺从地微启唇瓣,接受着他的照料,眼帘低垂,仿佛一只终于寻到温暖巢穴、收起所有尖刺的脆弱鸟儿。
萧彻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脸上移开。
看着她因暖意而渐渐染上淡淡红晕的脸颊,看着她小口吞咽时微微滚动的喉咙,看着她显得格外温顺的眉眼
他甚至觉得,此刻这静谧的时光,比掌控万里江山更令人心定神安。
一碗粥很快见了底。
白玉调羹最后一次轻轻刮过碗壁,发出细微的轻响。
萧彻正准备放下碗,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