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,薛泽最喜欢的一个词,叫“特别”。
曾经的苏瑶对他来说是特别的,因为苏瑶冷傲孤寂,只愿为帝王低头;
苏玥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,因为苏玥天生好孕,而且在后宫中只能依靠他,溺水者浮木一般将薛泽当作她的救赎;
而容澜的特别之处,就在于她是太后亲眷,与薛泽有儿时之谊,两家本就有姻亲之故,是真正的“自己人”,是这后宫里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因此今日第一个照面,容澜便想给苏玥一个下马威。
哪知苏玥三言两语,反倒让她成了“外人”。
一场互相试探结束,两人之间表面上显得都挺热络。
因为苏玥的到来,薛泽又让人上了几个苏玥爱吃的菜。
容澜也闹着说表哥偏心,薛泽宠溺地也加了几个她喜欢的。
这些细枝末节苏玥不甚在意,她不需要象容澜一样拼命去聊他们儿时的回忆,只消露出几分艳羡的表情,薛泽便会想到她在苏家的如履薄冰,下意识心疼她;
苏玥也不用强调她爱吃什么,哪个菜只要多看一眼,薛泽便会示意下人挪到她面前。
“皇上您别这样,叫表妹笑话,以为臣妾很馋似的。”
薛泽拍拍她的手:“朕知道,不是玥儿馋,是肚子里那个臭小子馋了,是不是?”
苏玥回以娇羞一笑,冷眼看着容澜表情变换。
苏玥将手放在小腹之上,享受着帝王的恩宠和特殊的对待。
她知道,这段时间总有人说她仗着怀孕拿乔,独占帝王宠爱。
但那又如何?
她有这个本事怀上龙子,那就休要怪她仗“肚”欺人了。
用餐后半段,太后借着他们表兄妹二人难得见面的由头,叫人上了好酒。
苏玥有孕在身,不宜饮酒,只能看着薛泽和容澜一杯又一杯,嘴里全是忆往昔,儿时情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去,看着情况差不多了,两人都有些酒意上头了,太后才叫人撤了宴席。
容澜嘴上说着“失礼了不该喝那么多”,站起身时却一下子软倒在了薛泽身上,声音也带了哭腔。
“表哥,他们都欺负我,江南那个不是良人,父亲和兄长却推我入火坑,表哥,你救救我吧。”
苏玥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太后,知道她和容澜,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真实目的。
太后无惧苏玥的目光,甚至微微挑起了眉尾,似乎在说:“此局你又该何解?”
藏在偏殿的苏瑶,也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。
当听说容澜醉酒,哭诉江南之行未得良人,家中父兄却步步紧逼时,忍不住拍手叫好。
“好棋!”
“皇上自幼被太后教导身负江山,责任一词,早已铭刻在心,如今表妹蒙难,他又怎会袖手旁观?”
“苏玥,你平日装得一副贤良淑德,端庄大度,事事为皇上考虑,我今日就要看看你究竟是要眼睁睁看着容澜得逞,还是自毁形象,强留皇上,落个拈酸吃醋不识大体的罪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