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,随即,一张熟悉的、带着威严的脸庞映入眼帘。
这里不再是春风楼,而是一间雅致清幽的书房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。
崔氏坐在书案后,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你很聪明,也很镇定。”
崔氏挥了挥手,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,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温水。
“现在,我需要你再证明一次。”
她将笔墨纸砚推到虞洛面前。
“以如何安顿流民为题,写一篇策论给我。”
虞洛接过水杯,小口喝尽,然后走到书案前。
她没有丝毫停顿,提起笔,饱蘸浓墨。
笔尖在雪白的宣纸上迅速游走,沙沙作响,一气呵成。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一篇洋洋洒洒的策论便已写就。
她将墨迹未干的纸张双手呈上。
崔氏接过来,目光落在纸上。
只看了一眼,她的瞳孔便猛地一缩。
她握着纸张的手指,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
这篇策论,从开垦荒地、以工代赈,到设立临时户籍、分发种子农具,条理清晰,环环相扣,且极具操作性,远比朝堂上那些老臣的空谈要高明百倍!
最让她心惊的是,文末对流民可能引发的匪患和瘟疫的预判,以及提出的防范措施,字字切中要害!
崔氏猛地抬起头,看向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。
那双平静的眼眸里,仿佛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。
她深吸一口气,胸口那团压抑了一夜的浊气,终于彻底散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无法抑制的激动。
她将策论重重地拍在桌上,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“好!好!好!”
崔氏站起身,走到虞洛面前,郑重地宣告:
“你果然没有骗我!”
“你的合作,我答应了!”
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崔氏的嫡女,你只有我一个亲人,那就是崔玲!”
“而你,叫崔令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