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她对这个承载了她伤痛和耻辱的名字深恶痛绝,可如今想来,它也意味着蜕变与重生。名字本没有好坏,只有人的心境不同罢了。
“至于要做的事,”姜栀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给李元虎看,“还请李大哥过目。”
李元虎看完上面寥寥数语,目露惊诧,“你既然和陆指挥使熟识,怎么不找他做这事?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”
姜栀将字条收回袖中,为难道:“他乃朝廷命官,明着出手恐落人话柄,我只能来找你了。”
李元虎若有所思点点头,“说的也是。”
“这事我应了,到时候随便打发个人来通知我就成。至于银票你拿回去。”
姜栀没有动作,“这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,李大哥若是推辞,下次我可不敢来找你帮忙了。”
“行,”李元虎不再客气,将银票揣入怀中,“蝉衣姑娘是个爽快人,合我胃口,有时间多来我这金钱巷坐坐。”
“好,我也不便在李大哥这久留,这便告辞了。”
李元虎亲自把姜栀送出院子,手下凑上来问他,“老大,可要我派人盯着她去哪,顺便查查她的身份?”
李元虎瞪他一眼,“敢查她?得罪了陆渊我们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!”
“有这么夸张么?不就是与陆指挥使相识而已。”手下不屑道。
“刚才你说有人看到他们从撷芳居过来,撷芳居专卖胭脂水粉,寻常大老爷们怎么会去那?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?他们这哪里只是相识,分明就是相好!”李元虎压低了嗓音道。
“老大你的意思是,那个蝉衣姑娘和陆指挥使是一对儿?”手下忍不住咋舌。
“不是相好也是姘头,反正不可轻易得罪,”李元虎哼了一声,“到时候她的差事,给我办仔细干净点,不能让陆指挥使小瞧了,懂么?”
姜栀倒是没料到李元虎竟然会这般误会,不过现下她也没时间管这些。
为了稳妥起见,离开北里坊后,她又在街上逗留了一会,还特地去了一家成衣店,换了身衣物和装扮,保证无人能与方才的她联系到一起,又七拐八拐防止被人跟踪后,这才回到姜府。
春棠苑内青杏已经熬好了药,她又拿着药去了知止轩。
相较于昨日,沉辞安的脸色已经好看不少。姜栀带着药过去的时候,他正坐在廊下看书,一袭青衫磊落从容。
看到姜栀进来,他放下手边的书,起身取出早就备好的笔墨,开始教授她练字。
如是过去了小半个月,沉辞安的病在姜栀的照料下好得差不多了,她的字也在沉辞安的指导下,进步神速。
姜老夫人在看过她写的字后,感叹沉辞安这个夫子算是找对了,还吩咐季嬷嬷送了好些笔墨纸砚去知止轩犒劳他。
这日姜栀送完最后一贴药,想着他应该不会再象上辈子那般病重被父亲送出姜府,终于松了口气。
“学生今日过来,是有事想向夫子告假一日。”姜栀向他行了个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