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文康嗜赌好色,荤素不忌,后院叫得上名号的通房姬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。在将她设计抬进伯爵府后,严文康伤了身子,无法人事,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,对她动辄打骂,内心也越来越扭曲变态。
寒冬腊月让她跪在门外,伺候他和姬妾胡闹。宴请朋友时强迫她出来跳舞献艺,她不肯就范,严文康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鞭笞她,将她关入柴房内,放蛇虫鼠蚁咬她。
就连伯爵府一个普通的下人都可随意欺辱,生不如死。
若不是严文康忌惮着她是尚书之女,她可能早就没命了。
上辈子的今日,自己就是在这家首饰铺遇到他,被他极尽纠缠。甚至在她上了自家马车后还对她紧追不舍,闹得人尽皆知。
也因此她后来在宴会上被下药时,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不守妇德早就和严文康私相授受,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无人相信她的清白。最终只能无名无分地被抬入忠勤伯爵府,成了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。
这次,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了。
姜栀深吸一口气,掩下眼底激烈翻涌的情绪。
严文康一进来就看到了姜栀,顿时两眼放光挤开其他人凑上来,故作潇洒唰地一声打开折扇,“真是好巧啊姜小姐,上次在水榭一见就让严某念念不忘无法释怀,没想到我们这般有缘能在此遇见,果然是命中注定情投意合啊。”
面前的女子云鬓堆鸦,肌肤胜雪欺霜,恰似寒冬中初绽的梅枝,清绝动人,只看一眼就摄魂夺魄。
一想到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,身体里就仿佛有一股火窜上来,让他激动不已。
严文康一靠近,姜栀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脂粉香味,忍不住皱起眉头后撤一步,“请严公子慎言。”
说完带着青杏转身想走。
“姜小姐留步,”严文康又凑了上来,“今日姜小姐可是来买首饰的?看中了什么只管说,全记在我严某的帐上就是!”
姜栀面露嘲讽,“尚书府什么东西没有,谁稀罕你几个耳环钗子。快些让开,别挡道。”
严文康哪里肯让,舔着脸就要去拉她的手。
“别走啊,姜小姐难道没听家中长辈提起,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?迟早都是我的人,姜小姐何必扭扭捏捏”
话音未落,严文康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。
“放肆,你是什么东西,想娶我?下辈子吧。”她眼中浓烈的厌恶几乎快溢出来,还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掌掴他的手心,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。
严文康被打得偏过脸去,却愈发心痒难耐。
越是难搞到手的,他越是喜欢。
眼见姜栀已经带着丫鬟出门,他立刻抬步追了出去。
姜栀已经来到自家马车前,正要上车,又被严文康拦下。
“姜小姐,你我的婚约已经取得了两家长辈的同意,只待过段时日严家上门提亲便可定下。忠勤伯爵府别的不说,金山银山保你享用不尽,我对天发誓只要你嫁过来,我便遣散家中姬妾,唯你一人,后半生也只守着你一人过。”
刚在旁边书局买完字帖的沉辞安,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