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玄佑弯腰,修长指节分明如同凝脂雕琢的玉竹,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扶起。
“那孤一定让姜大小姐如愿。”他此刻才终于恢复了一国储君的威严矜贵。
姜栀不着痕迹地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,却只引来萧玄佑握得更紧,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象是在回忆着什么。
“太子殿下,还请放手。”姜栀皱眉提醒。
萧玄佑这才象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“孤看姜小姐十分面熟,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?”
姜栀心口突突直跳,根本不敢去看他探究审视的眼眸,“太子殿下说笑了,您身为储君身份尊贵,怎么可能会认识臣女?”
萧玄佑点点头,“言之有理,大概是孤记错了。”
姜栀实在弄不懂萧玄佑今日将她带来这里的目的,又怕言多必失不敢多问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太子殿下若是没其他吩咐,臣女就先回去了。”
萧玄佑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,而是点点头,“我让陆渊送你。”
“不敢劳烦陆大人,臣女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萧玄佑问她,“你就不想知道严文康会如何吗?”
姜栀的眼睛亮了亮,又意识到面对的是萧玄佑这个根本摸不清脾性之人,只能压抑下心中翻涌的好奇,小心翼翼地问,“此事关系到刺客,臣女知道太多怕是不好。”
“无妨,你也算是证人之一,不用避嫌,”萧玄佑看着她终于不象方才那般躬敬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,唇角便忍不住扬起一抹笑,“就让陆渊亲口告诉你吧。”
他自然知道严文的龌龊心思,梦境中的严文康在今日得手,将姜栀纳入了忠勤伯爵府磋磨。
虽然她跟着自己时是完璧之身,但只要一想到严文康曾经用这般下作手段对付她,短暂地成为过她名义上的夫君,他便忍不住心中翻涌的妒火。
梦境中的自己在忠勤伯爵府一家深陷谋逆案,严文康被发往北地后,便特地关照过,不能让他过得太轻松。
如今现实中姜栀虽然不知为何逃过一劫,却还是无法抵消掉严文康的罪责。
于公于私,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忠勤伯爵府。
姜栀从暗室出来的时候,内衫已然被冷汗浸湿。
俞珺不知所踪,取而代之的是陆渊。
“今日有劳陆大人了。”姜栀真心实意地向他福身行礼。
无论如何,陆渊今日都帮了她大忙。
“你如今是证人,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。”陆渊冷淡道。带着她出门,伸出手臂让她借力上了马车,随后亲自驾车回去。
天色已黯,马车在官道上缓步前行嗒嗒作响。
姜栀忍不住出声询问,“我妹妹她如何了?”
陆渊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,“随意吓唬一下便放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