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一声轻响,王玉茹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。
她眼前一黑,整个人站立不稳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,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如纸!
“夫人您千万要保重身子啊!”嬷嬷连忙去扶。
王玉茹一把抓住嬷嬷的手,力气大得吓人,一双眼睛更是猩红似血,声嘶力竭地喊,“快去拦下消息,不能让流言传出姜府,否则芸儿没法做人了!!”
今日来普昭寺上香的人不多,整个寺庙内异常安静,只听到虫鸣鸟叫之声,更添静谧。
姜栀被陆渊搀扶着来到往生堂。
位于左边最里面供奉的,便是她母亲的灵位了。
香烛供品都遗落在了马车上,姜栀身上现在只留下了贴身放着的一卷经文。
这经文是她花了好几日的时间亲手抄写,母亲生前的最后两年信奉佛法,给普昭寺内不少菩萨都塑了金身。
姜栀将经文供奉在她灵前,点了三株香,俯身虔诚叩拜。又给寺中添了不少香油钱,请他们替母亲诵经布施。
陆渊只在一旁安静看着。
见她起身时,肩头落了香灰,便忍不住出手替她去掸。
只是手才刚刚触碰到她,门口就响起一声低沉的冷喝,“住手,不许碰她!”
陆渊挑了挑眉,抬眸去看。
却见谢祁持剑站在门口,半边脸陷在阴影中,明灭不定的烛光扫过他绷得冷硬的下颌线,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。
“谢世子。”陆渊面无表情地收回手。
姜栀也看到了他,“谢世子怎会在此处?”
谢祁脚步低锵,于幽寂中渐露出颀长身形,一双原本潋滟的桃花眼此刻黑沉如冰。
“我收到姜府散播的消息说你去普昭寺被山贼劫走,便快马上山赶来寻,听到寺中小沙弥说你在往生堂。”
谢祁的视线落在陆渊扶着姜栀的那只手上,眸光更加幽暗。
他们两人什么时候这般亲密了?
又注意到姜栀身上穿的寺中供贵客更换的常服,眸色顿时一变,“你有没有怎么样?”
姜栀道:“谢世子放心,还要多谢陆大人正好路过救了我,才让我免于劫难。”
“也是姜小姐随机应变,自己想了法子从山贼手中脱身,我这才能赶上相救。”陆渊看向姜栀的眼中不无赞许。
他早就知晓这位姜小姐并不如表面那般柔弱需要依附他人。
但能临危不乱从凶神恶煞的山贼手中挣得一线生机,也并非常人能轻易做到。
“陆大人谬赞。”
谢祁看着两人仿佛自成一个世界,根本容不得外人插入的愉悦氛围,心口猛地升起一股难言的焦躁,只想将这画面破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