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文弘这才终于惊讶了,“你的意思是,你和陆渊是姘头?相好?”
“严大人这用词,”姜栀咬着唇瓣,“不过意思也差不多,他与我不分彼此,还是肯听我几句话的。”
严文弘却忽地短促笑了声,“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,竟会和男人私相授受?他若是真喜欢你,为何不让他直接娶了你?”
“严大人,陆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权在握,深得圣上信任,但如今党争激烈,无论是谁最后走上那个位置,第一个遭受清算的,定然是他。”
毕竟谁都不会把一把锋利的刀,留在一个不是自己心腹的人手上。
严文弘终于收起脸上轻慢,认认真真打量她起来,“姜小姐倒是高瞻远瞩,只是——我要如何相信陆渊真的对你另眼相待,不是在骗我呢?”
“这个嘛,还请严大人随我来,我证明给严大人看就是了。”
北镇抚司门口。
姜栀远远从一辆马车上下来,来到门口问守卫,“请问这位官爷,陆大人今日在么?能否帮我通传一声?”
守卫面无表情瞪她一眼,“你是何人?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?”
姜栀柔声道:“我与你家大人是旧识,只要给他看了这样东西,他定然肯见我的。”
说着从发髻中取下一根并不起眼的发簪来。
那守卫却只是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,“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敢我往北镇抚司送,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?再不走休怪小爷我把你关进诏狱里去!”
远处隔了一条街的马车内,严文弘看着姜栀在北镇抚司门口僵持了许久都没进去,不由发出一声嗤笑。
他真是闲得没事干,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给骗到这来浪费时间。
“回去吧。”
他正要放落车帘,却见北镇抚司里面出来一个人。
那人见到姜栀似乎有些激动,匆忙迎上去。
“咦姜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是来找老大的么?”
姜栀听到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,抬头看去竟然是上次押她去诏狱的俞珺。
刚刚还在为怎么见到陆渊而烦恼,看到俞珺姜栀顿时松了口气,“俞大人,这么巧,我找陆大人有些事,能否劳烦你请他出来相见?”
“这有何难?”俞珺爽快应下,又一掌扫在方才那拦住姜栀的守卫脑门上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以后再敢拦姜大小姐,当心被老大发配到诏狱内去擦洗地板。”
说完也不管守卫的脸色,飞快进去通报。
过了没一会,就见一身飞鱼服的陆渊真的出来了。他的腰间还悬着绣春刀,刀鞘上的鎏金吞口在阴影里泛着冷光,随着脚步起伏轻轻晃动。
“找我何事?”他声音低沉暗哑,带着点说不清的磁性。
姜栀行礼道:“陆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门口那守卫目定口呆地看着自家那位不近人情,冷若冰霜的指挥使,竟然点点头,随着她走到了旁边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口。
守卫心中顿时哀嚎一声。
完了完了,他明日真得去诏狱清扫擦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