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栀看她们这副模样,立时冷下了脸。
“我不需要日夜监视我的探子,若你们坚持如此,明日便不用再来我这了。”
她还是觉得要把事挑明了。
否则日后自己要做的多了,难不成能日日都躲着她们?
入影和暗月顿时吓了一跳,连连下跪,“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,若主人不需要我们,那我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“你们的主子是太子,不是我,”姜栀坚持,“如果你们不回去,我就自己去找太子说。”
“不不不,太子说了,我们跟着您,您就是我们的主子。”
姜栀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模样,又软下语气,“我们也算是合作关系,你们保护我,我呢也不乱跑增加你们的工作负担。只是让你们有选择性地上报,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谁都好。”
两个暗卫还在踌躇不决,姜栀便沉下脸,“若你们坚持上报,我也不好为难,但日后我也只能防着你们,无论做什么事都避着你们了。”
两人想起白日出门,姜大小姐一转眼就从绸缎庄消失,她们心急如焚找了半天,差点要回东宫去向太子认罪自己失职。
结果还是姜大小姐自己从漱玉楼现身出来,才让她们捡回一条命。
这种事若是再出现几次,她们没等被太子取了性命,就要先被吓死了。
暗月率先表态,“是,日后我们必定先问询过您,等您首肯后我们再上报太子。”
入影还在迟疑,暗月看了她一眼劝说道:“太子都说了让我们将姜大小姐当成自己的主子,得不到主子信任的暗卫,和死人无异,你还在尤豫什么?”
入影咬唇纠结了许久,最后象是豁出去般松了口,“好,我和暗月一样,日后听姜小姐的吩咐。”
姜栀这才眯着眼笑起来,将两人扶起,又让青杏给她们一人喝了一碗备好的姜汤,便她们继续出去守着了。
姜栀取过油纸伞推开门,走出院外,看到沉辞安果然还在方才那棵树下站着。
她不由叹了口气。
“夫子若是再高烧昏迷,我可不会再象上次那般救你了。”
沉辞安衣衫已经湿透,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,勾勒出清瘦骨架,象是一株经了雨水的青竹,有股子劲挺的韧气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的声音轻得象叹息,雨水自他浓黑的眼睫间滴落,不见狼狈,反衬得他如同脆弱的玉石。
“若是在我门口得了风寒,父亲又得怨怪我了,”姜栀抱怨一句,“罢了罢了,夫子还是进来避避雨,喝口姜汤吧。”
说完便自行撑伞回了院子。
沉辞安捏了捏手中一直握着的钥匙,迈步跟上。
即使进了院子,沉辞安也守礼地站在屋外廊下没有入内。
姜栀让青杏给他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帕擦拭脸上的水珠,又取过备好的姜汤让他喝下。
“要是再着凉,可就怪不了我了。”姜栀道。
沉辞安以拳抵唇轻咳几声,“无妨,些许小雨而已。”
姜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都咳嗽了还说无妨?
“青杏你去搬些炭火来,让沉大人烘干外衫再走吧。”她吩咐道。
青杏领命下去。
没有看到沉辞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。
“有劳大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