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下手可真狠,一点情面都没留。
谢祁的身上此刻布满了猩红狰狞的鞭痕,边缘渗着血渍,有些甚至还能看到皮肉外翻的弧度。
这些新的鞭伤和他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交叠在一处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这简直是往死里在打。
若不是谢祁向来身体强健,此刻怕是已经倒下了。
姜栀只能更加小心翼翼,用棉布蘸了药给他上药。
刚一触碰到伤口,就感觉到谢祁脊背猛地一紧,他却愣是一声都没吭,还有闲情逸致安抚她,
“你尽管放心上药,我不疼——嘶!”
姜栀沉默着看他一眼,谢祁也有些赧然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,再也不敢说什么了。
等上完药,姜栀又叮嘱他,“陆大人方才说你的药性还未完全解,回去记得找太医瞧下,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。”
说起药性,谢祁又想到了在玉衡宫内自己做下的事。
虽然当时自己意乱情迷,理智全无,但因为知道怀中的人是姜栀,他心中的兴奋和愉悦几乎快溢出胸口。
那泛着水意的殷红唇瓣,柔弱无骨的身体,无处不在的清幽兰香,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发烫,心醉神迷。
小腹处又有一股燥意涌上来,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,连连止住念头。
陆渊说得没错,他身上的药性还未褪去。
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他应了声是,将衣服穿好,逃也似地匆匆离开了春棠苑。
姜芸浅过了两日才被人从诏狱内放出来。
她尚算聪明,任凭俞珺怎么吓唬她,她都一口咬定只说是自己被茶水打湿了衣物,所以才会去更衣殿,其他一概不知。
太子有令不得对官眷严刑逼供,俞珺关了她两日什么都没问出来,便将她放回了姜府。
而那些下人们就没那么好的运气。
据说严刑之下的确问出了不少东西。
不过姜栀如今没心思去探听此案结果如何,因为严文弘派人给她传信,说有要事相商。
她便猜测,应该是对付王玉茹的事有眉目了。
依旧在漱玉楼内,严文弘依着她的喜好备了茶水点心。
“昨日你那位继母,来府中找我母亲了。”严文弘开门见山道。
姜栀眉头挑了挑,“她又憋了什么坏水?”
“不过是些后宅的阴私手段,”严文弘鄙夷地笑了笑,“她让我母亲用忠勤伯爵府的势力,替她寻两个收钱办事的亡命之徒。”
“到时她会趁夜在府中接应指路,将两人放入姜府,直达你的院子,等他们毁了你的清白,再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