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理智回笼,惊觉自己方才沉溺于情欲中,连门口监视之人何时离开都不知道。
一点都不象他平常的作风。
“失礼的该是我才对。”他头疼地捏了捏额角,不知该如何面对姜栀。
若等她酒醒,大概会认为自己是个言行无状,好色下流的登徒子吧。
想到这里,他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回到席上的时候,宴会已然散了。
“抱歉,我本想趁着酒意小憩一下,没想到睡过头了。”姜栀面露赧然。
严丽衾不敢对姜栀冷嘲热讽,只赔笑道:“我没料到姜小姐酒量不行,还让你喝这么多,是我的不对。”
两人各怀心事,心照不宣地寒喧了几句,姜栀便告辞回府了。
萧承瑾从暗处出来,吩咐严文弘道:“看来姜大小姐说的话有八九分的可信度。你安排两个人——”
想了想萧承瑾又道,“不,你亲自带人过去看看,务必小心行事,莫要被人察觉行踪。”
严文弘立时领命下去准备。
姜栀回府舒舒服服洗漱了一番,刚让青杏服侍用干帕子擦拭着半干的头发,就接到通报说谢祁上门了。
如今不在姜府,门口守着的又是谢祁的亲卫,他不用再象以前一般半夜翻墙,可以大大方方地进来了。
“听门口的亲卫说,你今日去了肃王府赴宴?”
姜栀挑了挑眉,“是,有什么问题么?”
“倒也没什么,只是你如今怎么和忠勤伯爵府以及三皇子走得这么近?”
他倒也不是怕姜栀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来。
只是萧承瑾和严文弘就是一丘之貉,向来心思深沉,他怕姜栀吃亏。
姜栀笑了笑,“这些都不重要,正好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“何事?”谢祁自然而然地从青杏手中接过帕子,慢慢替姜栀擦拭着一头油亮乌黑的长发。
姜栀没料到他会做这等伺候人的事,瞬间的诧异后也没放在心上,只压低了声音和他道:“这两日你最好派人盯着忠勤伯爵府。”
“有什么情况?”谢祁警觉地想到事情不一般。
果然姜栀道:“他们这两日应该就会去西郊,你派人暗中盯着,莫要让他们察觉,说不定会有收获。”
谢祁愣了愣,“所以今日你是专程去肃王府打探消息的?”
姜栀也不方便将实情告诉谢祁,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“算是吧。”
“好,我记下了,定然会让人好好跟着,绝不会出差错。”
这个消息如此隐秘,想必姜栀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拿到的,他必然不能姑负。
“谢世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?”姜栀问他。
谢祁脸色有些不自然,只专心替她擦拭着头发,不敢去看她的眸子,“明日街上有花灯会,我想邀你一同出游,不知你可有空?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沉辞安的事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。
他想先确认姜栀的心意再行事。
“花灯会?”姜栀想了想,本欲拒绝。
谢世子对她的隐秘心思,她大概是知晓的。
只可惜武邑侯府并非良配,她只想和谢祁合作扳倒忠勤伯爵府,其馀不做他想。
或许她正好可以借着明日的花灯会,把话和谢祁说清楚,告诉他自己和沉辞安的亲事,让他死心。
“好,我有空的。”她应了下来。
谢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,松了口气,“那明日我来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