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栀儿,此事你怎么说?”姜正庭也不再管沉辞安,目光灼灼盯着姜栀,“事关姜府未来,你可愿将你母亲的牌位送往普昭寺?”
“是啊大姐姐,若牌位一直留在姜府,我受些阴气侵扰不要紧,可父亲乃是我们姜家的顶梁柱,他若是被防碍到,你可安心?”
姜宁铮不敢和沉辞安对峙,只挑了看起来柔软好说话的姜栀逼迫。
“父亲,容女儿再考虑一下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考虑的?”姜正庭怒目圆瞪,“难道一个死人的牌位,还比得上你父亲?”
姜栀心中冷笑。
别说牌位了,他连母亲留下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。
但他毕竟是她的父亲,一个孝字压下来,便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大姐姐这是已经不把我们当作一家人了。”姜宁铮叹了口气。
“还请姜公子慎言,你这般逼迫嫡姐,可是君子所为?姜府若执意如此,明日我便上书启奏,看圣上到底如何裁定。”沉辞安冷声。
“沉大人,这是我的家事,除非圣上下旨,否则谁也动摇不了,若你再执意阻拦,我便只能取消这门亲事,也免得你对我们姜家指手画脚。”姜正庭也不是省油的灯。
沉辞安脸色凝重,还欲再说什么,却被姜栀拦了下来。
“父亲的忧虑女儿明白,女儿也不愿意让父亲为难。”姜栀叹了口气。
“你能这般想最好不过,”姜正庭面露满意,“果然是我的女儿,这般通情达理。”
“那不用等了,明日就将牌位送走吧。”
姜宁铮暗中得意不已。
母亲也真是的,斗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算了,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死人么?
他只要动动嘴皮子,就能让姜栀寝食难安,无可奈何。
沉辞安却明显察觉姜栀不会这样轻易妥协,于是安静地没有说话。
果然见姜栀摇了摇头,“只是我觉得此事还需妥善处置。既然大师说我母亲的牌位阴气重,那便说明母亲定然是有什么冤情要诉。若不替母亲解决了此事,怕是就算将牌位移走,姜府也永无宁日。”
“胡说八道什么?”姜正庭立刻斥责,“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,哪来的冤情?”
“母亲定然是知道若是女儿嫁人,那她的冤情便再也没法诉,这才急着来提醒女儿的。”
姜栀唇角浮起一抹笑。
不就是怪力乱神么?他们妄想用这种东西来逼迫她,她自然也可以反击回去。
她早就对母亲的死有所怀疑。
那时候她年纪尚小,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证据也早就被毁得差不多了,她一直找不到借口好好查证。
如今姜宁铮正好送上门来,她若不假加以利用,岂不是对不住这位好弟弟?
“父亲,女儿同意将母亲的牌位暂且放在普昭寺,但父亲也得同意女儿查证当年的事,否则女儿枉顾母亲的遗愿,也是大不孝,后半生都无法安宁的。”
“简直胡闹,你母亲就是病死的,还要查什么?嫌姜府还不够乱么?”姜正庭疾言厉色。
“姜大人不肯让栀儿查,可是怕她真的查出来什么?”沉辞安站在姜栀身旁,“栀儿莫怕,若是姜大人执意不肯,我陪着你去大理寺递状纸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