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儿掠过少年熟悉的背影,望向一望无垠璀璨又密集的星空,“不过,若我是那个女子,我不会给他移情别恋的机会,就算分开,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找去他身边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在潮湿、弥漫水汽的净房里,顾从宜轻靠浴桶阖上双眼,热水漫过疲惫,少女的话语却在脑中逐渐清晰。
在花园小径上的话,以及马车上的回答。
——个人经历不同,选择自然也会存在差异,安稳长大的人偏爱追求刺激,但我只想求安稳。
——若是我,就算分开,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找去他身边。
雀儿跟旁人不太一样。
这一点打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。
但因着她对一些事抱有坚定的执着,类比于一种原则的界限感,顾从宜并不担心。
却也同时觉得。
“真的太不一样了些。”他由衷谓叹。
—
齐清言一大清早就差遣马车来顾府接人。
顾从宜多少有点起床气在身上,“祸不及友的道理你懂不懂?”
“虽然不太明白,但是齐某很想能跟二公子共同见证谜底被揭开的感觉呢。”齐清言摇着折扇,神情惋惜,“可惜在下来这么早都跟顾大小姐错过了。”
“。”
雀儿放下车帘,“好像并不是去钱府的路。”
说着猜测,语气比谁都笃定。
齐清言:“没错,雀儿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细如发。钱公子跟商队去了明日才能回,就请两位随我一同走一趟安县了。”
顾从宜呵道:“是你,不是我们。”
“空手去吗?”雀儿问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齐清言从车座下的暗柜拿出一样东西,雀儿看着他手上的东西。
“琵琶?”
“据我所知,这位安县令第一好音律,加之冯姑娘一手琵琶出神入化,正好家中有一把‘夜月’,拿来做礼最合适不过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雀儿有些心疼。
夜月,是琵琶中的佼佼,世间稀有物。
虽说投其所好,但她还是觉得这礼送亏了。
然而这两天他们就一直在碰壁。
安县离江南主城不算远,半打听半寻一路找到安县令府。
门口的侍卫听到动静看了他们仨一眼,来人看起来不凡,为首那位白衣公子笑容更是热情。
但这种笑容他看太多了,这些人无非就是看县令这两年船高水涨都想来巴结分一杯羹吃。
虚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