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从宜双臂持平作揖,从手势后抬首时,俨然一副笑面。
“…………”青木轻咳两声,打断画风突变的二人,“两位,正事要紧,我们先进去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雀儿点头,刚要抬步跟着青木进去,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掌心朝上的手。
顾从宜挑眉:“这位小姐,可要愿赌服赢啊。”
……就只听说过愿赌服输,没听说过还有愿赌服赢的。
雀儿无话可说,将手放于他掌心,任由他收拢,扶着进府。
青木没注意他们,在他们到之前他就已经给门口守卫亮出腰牌了,这会儿畅通无阻,无人敢拦。
他们三人刚踏进庭院,一身宽体胖的锦衣公子腰上系了好宽一条金子做的腰带,堆砌着一张笑脸迎了出来。
钱文才:“几位大人初来乍到,实在令本府盆地生辉啊!”
三人:“…………”
雀儿看了看“腰缠万贯”的钱公子,又看了看腰间仅佩了一块玉佩的顾从宜。
好家伙,真假纨绔。
青木道:“是这样的,钱公子,我等奉御史郎齐大人之命来问您些事,这二位是大人亲点的督员。”
“哦~”钱文才一听,恍然大悟,夸赞的词张口就来:“不愧是齐大人手下的人,姑娘貌比潘安,公子美若天仙,一看就是天纵奇才,不过就是不知要问的是什么事?我不怎么管事,你问我也不一定知道。”
青木挠了挠脑袋,成语是这么用的吗?
他刚想从腰间审讯文书,被人按住了,一回头,他脱口而出:“二——”
腰间顿时一痛,对上顾从宜好像无害的笑容,他忍痛咬着牙改口:“弟。”
笑死,对着顾二公子喊二弟,根本不想活了。
钱文才:“咦?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话要说?”
“当然有话要说了。”顾从宜看着他,摊手介绍着身后的姑娘,眉一扬,“你没看见我家小姐在这站得脚都酸了吗!”
雀儿:“…………”
他到底在给自己安什么人设。
钱文才当即反应过来:“是是是,几位里边请,佩儿,给几位客人上茶。”
钱文才正要坐下,顾从宜又轻咳两声,他登时一激灵,差点从椅子上上滚下来:“?”
触及顾从宜那双眼睛,他终于有眼力见地将位置让了出来,对那少女笑道:“小姐请上座。”
雀儿:“……不用了。”
依他们这进度再磨叽又要到天黑去了,索性开门见山,当然这山也得有个开法。
她道:“钱公子,我们一来主要是听说您好事将近,奉大人之命,特来给公子贺喜的。”
嗯?是这样吗???青木看了看几人空空如也的双手。
哪有人空手来贺喜的啊!
所幸这钱公子不太聪明的样子,他道:“谢过大人跟几位的好意了,只不过一个妓子而已,哪里谈得上这迎娶不迎娶的。”
差不多的话,雀儿两天在不同的地方听了两遍了。
确实提起好事,钱文才脸上无半点喜意,好似要成亲的不是他一般。
当然确实不是他,他还不知道眼前几位已经知道了这事,紧接着坦白:“只是听说安县令喜欢,所以我才赎了她以作礼物。”
他倒是不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