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稚的脸,近似意乱情迷的眼神,尤其是她微嘟尚带着水渍的唇瓣。
那一瞬间,顾从宜只觉得头皮一紧。
“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怎么了?”
这个姿势并不好受,雀儿曲起一条藕臂撑在浴桶旁边,由于他突然转过身来,现在她便不是在面对后背,浴桶边滑,她一下没撑住,直直栽进他的湿漉漉又滑腻的胸膛里。
“…………”
顾从宜下意识扶住她,可这姿势实在欠妥,看着少女的发顶,他好无奈:“你这又是在干什么……”
好硬,撞得她好疼。
雀儿揉着额头,“不舒服吗?”
顾从宜:“?”
她又说了一遍:“刚才,我那样,你不舒服吗?”
“……”
他能说什么?
面对这样一张脸,他说舒服?有罪。
他说不舒服,她失落。还是有罪。
那他还能说什么?
顾从宜面无表情地将她扶正,确定她站稳了才道,“出去等我。”
——
雀儿再一次被赶了出去,可惜这次顾准没见着。
被她这么一搅和,顾从宜直接去冲了个冷水澡,大晚上还穿戴整齐地去见她,一张脸冷若冰霜,劈头盖脸就是一句:“谁教你的?”
雀儿正坐在门外的石阶养月亮,闻言一怔,转头一眼就看见了他系得端正的衣襟,“公子,你白天不是说这样容易中暑气吗。”
“别转移话题。”
顾从宜深吸了一口气,月光映在他发紧的下颌线,似乎隐隐压着什么火气。
“雀儿,你答应我过的话,还记得么?”
他生气了。
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
雀儿起身,与他对视,“记得。”
刚才那样做是不对的吗?
“我说,永远不会欺瞒你。”
顾从宜紧绷的面色有了破冰的迹象,随即又抿紧:“那我问你,刚才那些,是谁教你的?”
雀儿什么品行他再清楚不过,若非有人亲自教过她哪里会那招数?一副懵懵懂懂,勾引人都不会,怕是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。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,骨头都不剩了。
正是如此,顾从宜越发恨得牙痒痒,那个背后掌控的人,让她学这些的目的无论是什么都其心可诛,让他恨不得将那人捉出来扒骨抽筋!
雀儿自然不会听到他的心声,如同顾从宜不会懂她的脑回路。
看来是真的不舒服了……她终还是黯然地垂下脑袋,“我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
顾从宜简直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,可少女耸拉着脑袋的模样,被月光勾勒出的纤弱曲线,委实脆弱又可怜。
“不是……你做得不好,我问你也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
大概也明白不能用常人思维对待她,他挣扎了一会儿,结局还是妥协。顾从宜自暴自弃道:“我就是想亲自去感谢一下他!”
“可我听得出来公子在咬牙切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