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势必要做出恩爱的样子,但就算不是有旁人看着,面前这么长一截长梯,弥古丽看起来又这么娇弱,他也会好生护着她上山。
她的手还搭在自己的手臂上,魏连章小声道:“若是坚持不住了就说一声。”
雀儿心里都没把这些放在眼里,面对某人的看轻和好意,她还是装作感动地应下了。
……
顾从宜刚进山道就敏锐感觉到身后有人。
他偏头用余光打量了下,唇边不屑地笑了笑,不动声色加快了步子。然而对方也跟着加快,听脚步声对方还不止一个人。
啧,那就试试谁更快好了,他不耐地想。
顾从宜师承云门,轻工练得是一绝的‘无痕’,真施展起来少有敌手。
不多时,前方便再无他身影。
甩开尾巴,顾从宜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拐角处等了一等。
萧启弘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追不上这个毛头小子,眨眼的功夫人家就跑不见了。
身侧的侍卫说:“殿下,不如我们直接叫住他吧。”
那跟认输有什么区别?
“不用。”
萧启弘足下轻点,在林中窜地飞快,最后在一方转折停下拿不定主意,他看着面前的两条路。
左,林荫密布。
右,荆棘丛生。
二选一的命题亘古不变,他并没有犹豫太久,抬步向前迈出第一步——
却迟迟没有落地。
时间仿佛拉长,又在谁玩味的目光中,萧启弘发出一声轻笑,收回了那只脚,向后看去。
不远处有位黑衣挺拔初见成年男子躯体的少年嘴里含着根狗尾草,在这荒郊野岭闲庭漫步似的悠然望着这边。
虽然几年未见多少有些变化,可那拽里拽气又骚包的样除了顾从宜还能是谁?
萧启弘看见他就不自觉笑起来,走过去,“你怎么还是老样子?”
“也不知道是谁喜欢跟踪人的毛病还没好。”
顾从宜没动,哼了声,拿下那根狗尾草,看着他一步步走近,面色倒是严肃起来,口中喊着“殿下”,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。
他道:“殿下,你这也太乱来了。”
说完他就愣了,总感觉这跟雀儿喊他公子时没什么分别。
好吧,他又开始想她了。
萧启弘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书信中的时候我看过后就立马呈报给君上了,是君上让我来走这一趟的,顺道替皇姑姑问你一句,‘准备何时回京’?”
顾从宜生来就受欢迎,随便干什么都能得到表扬和奖赏,而对作为未来储君的他却格外严厉,因此他打小就喜欢跟在顾从宜屁股后面,看他在做什么便也跟着做,然而还是区别对待的鲜明。
所以顾从宜一直都是他幼年时光羡慕和嫉妒的对象,但他真的盛比骄阳,萧启弘真心拿他当哥哥和朋友,京城贵女皆为他倾倒也无所谓。
直到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、苏家的大小姐也钟情于他,好像从那开始,萧启弘便渐渐咽不下这口气了,处处与他作对。
顾从宜本就不是什么忍耐之人,一退再退后遂也迎难而上,那段时间两人搅和的整个上京乌烟瘴气,引得朝臣都颇多微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