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暗连呼吸都放缓了,好不容易挨到下车,苏暗站在原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往黎家走。
苏暗在楼下看见了黎青禾,她松松垮垮地背着书包,正低头玩手机。
苏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似有所感那般,黎青禾抬起头,看见她以后就收起了手机,拉开楼门往进走。
进了电梯,黎青禾继续低头玩手机,声音冷淡:不是想等你,不用多想。
苏暗很闷地嗯了声,不似之前那般热络,反倒像个闷葫芦。
这反应让黎青禾愣怔几秒,下意识问:你生气了?
没有。苏暗回答。
黎青禾:
没有才怪。
但黎青禾不会安慰人,也不想安慰。
今天在操场上昏迷就已经很丢人了,被苏暗抱去校医那更丢人。
黎青禾对苏暗的观感很复杂,一方面觉得她很讨厌,一方面又觉得她很有趣,说好听点是曲意逢迎,滴水不漏,说不好听就是两面三刀,这种人通常都没心没肺。
就像养不熟的狗。
黎青禾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,再说,她抢走了自己的地方,以她不容拒绝的姿态进入了这个家。
黎青禾最讨厌别人抢她的东西,哪怕她从来不用,也不可以被抢。
可是这个家里,最近更空旷了,只有她和苏暗。
从起初的不习惯到现在默认两人一起吃早饭,一起放学回家,倒真有了种同伴的感觉。
但黎青禾的理智仍旧很抗拒接纳苏暗。
苏暗到她家来这件事就像是她的父母在对她做服从性测试,接受一个苏暗可以,那以后呢?
张暗、李暗、王暗是不是都会以不同的方式进入她家?
这样的生活,无休止的。
黎青禾觉得疲惫,也没再去跟苏暗搭话,回家以后就直接进了房间。
直到她卧室里的灯亮起,苏暗才摆好两人的鞋,借着门缝下微弱的灯光回房间。
苏暗确实没有生气,只是有些失落,没有精力再去做讨好谁的事。
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一张数学卷,一张物理卷,打开台灯埋头写起来。
写完以后十点半,整个世界万籁俱寂。
苏暗伸了个懒腰,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。
晚上她在校医院陪护黎青禾,没有吃东西。
那些恼人的烦乱失落情绪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,苏暗关掉台灯出了房间。
周倾和黎逍游都没回来,周倾是去了外地出差,黎逍游仍旧在值班。
家里只有她和黎青禾,苏暗去卫生间洗了把脸,洗完以后看见角落里闲置着一个泡脚桶,犹豫后打开花洒把泡脚桶冲洗干净,又拧到最大接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