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赤壁赋》。
这篇文章的气魄同样雄浑浩荡,但相较于阐述天地至理的《道德经》,应该会容易一些。
卢璘凝神静气,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树枝。
这一次,他将目标从一个“道”字,换成了“壬戌之秋,七月既望”。
第一个字,“壬”。
写得还算顺利,只是略微感觉有些吃力。
第二个字,“戌”。
同样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。
卢璘心中一喜,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。
可当他提气运笔,准备一鼓作气写下第三个字“之”的时候,异变陡生。
一股比刚才强大数倍的阻力凭空出现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攥住了他握着树枝的手腕。
那个“之”字,明明就在他的脑海里,就在他的笔尖前,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小脸憋得通红,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。
手中的树枝却纹丝不动。
怎么都写不出来。
“咔嚓。”
一声脆响,那根被他灌注了全身力气的树枝,竟从中间应声折断。
卢璘松开手,半截树枝掉落在泥地上。
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,眉头紧皱。
连《赤壁赋》都不行吗?
难道是自己想错了?
这个世界的超凡之力,跟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诗词歌赋,根本就不是一回事?
还是是自己的方法不对,还是说赤壁赋的等级也太高了?
他再次在脑海中飞速筛选。
从唐诗宋词,到元曲杂剧,无数璀灿的篇章在脑海里流淌。
如果说《道德经》和《赤壁赋》是日月,那自己就先从萤火开始。
他需要一首足够简单,又足够有力量的诗。
有了。
一首诗从记忆的角落里跳了出来。
这首诗论辞藻,论意境,都远远比不上那些千古名篇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直白粗浅。
但它却最适合眼下的自己。
卢璘重新捡起一根树枝,在另一片平整的泥地上蹲下。
这一次,他没有急着动笔,而是闭上眼睛,在心中反复默念那首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