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硬着头皮,整了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,走到了王管事面前。
“王管事,我侄儿年幼无知,若真在府上惹了祸,我们认。”
“人,你们退回来也行。”
“但那五两银子,是万万不能退的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眼珠子一转,指了指自己儿子。
“实在不行,让我家观儿去顶上,他比我家侄子更稳重一些。”
王管事听到这里,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合著这一家子,是怕卢璘惹事,柳家上门来退人要钱的。
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。
可就是这种人家,居然能生出卢璘这种人。
上哪说理去。
看着卢安指着的还在冒着鼻涕泡的儿子,王管事暗自发笑。
拿你儿子换读书种子,你也敢想。
还是说卢家是因为后悔卖了卢璘才整出这么一套说辞。
一时间,王管事也有些摸不准了。
好在知道误会在哪里,王管事收敛了心神,脸上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,扶稳了卢厚后,对着李氏以及卢厚深深一躬。
“哥哥,嫂嫂,你们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。”
这一声“好儿子”,让两人又是一愣。
王管事直起身,把卢璘来到柳府这些日子的事细细道来。
总结起来就两件大事。
“卢璘在府里夏日制冰,为我家少爷解了暑气,此乃大功一件。”
夏日制冰?
大夏天的,卢家老二的小子,还有能制冰的手段?
连柳家人当初都被卢璘这一手操作震惊到了,更别说下河村的乡野村夫了。
院内院外,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。
王管事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,声音又提高了几分。
“此乃其一,其二则是卢璘在静心堂,当着夫子的面,自创一首《劝学》诗,引得堂上所有学童开悟,这又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主母说了,卢璘有此等才华,都是你们做父母的教导有方,特意命我前来,送上赏赐。”
赏赐?
合著这么大的动静,不是来退人的。
是来送赏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