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在清河县这种小地方的童生试上。
卢璘也有些意外。
他知道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这套理论在前世儒家思想中的分量,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,威力竟恐怖如斯。
他本以为,最多也就是一篇鸣州之作。
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方世界对文道至理的渴求。
县太爷终于从那种被大道灌顶的震撼中回过神来,他看向卢璘的眼神,已经彻底变了。
那不再是看一个晚辈,一个考生。
那是在看一座行走的文道丰碑,一个未来的文坛巨擘。
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搓着手,厚着脸皮,凑了上来。
“卢卢小友。”县太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,极尽谄媚。
“此等传天下之作,乃是文曲星降世,圣人显灵啊!”
“本官本官斗胆,想替这清河县数十万百姓,替这天下亿万读书人,向小友求一个恩典。”
主考官教谕一听这话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暗道不好。
这老匹夫,脸皮怎么这么厚。
果然,县太爷一躬到底,姿态放得极低。
“不知小友可否将此文章原稿,割爱与本官?”
“本官愿以愿以”
县太爷突然卡壳了,发现自己搜刮遍了脑海,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,能与一篇传天下文章的原稿相提并论。
但话到这里,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小友放心,传天下之作,圣院的传世阁自有文道法则将其拓印,供天下人参悟。”
“本官求的,只是这原稿本身,绝不会影响小友名传天下!”
主考官教谕在一旁看得心里滴血。
被这厮抢先了!
他怎么就没想到!
传天下级别的原稿,若是能拿到手,哪怕只是放在县衙书房供奉着,整个清河县的文运都能因此水涨船高。
这可是泼天的政绩,更是无价的瑰宝。
卢璘看着县太爷那张写满了渴望的脸,心中平静无波。
他微微后退半步,避开了县太爷几乎要粘贴来的身体,躬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大人谬赞了。”
“学生才疏学浅,此文不过是拾了家师牙慧,侥幸得之。”
“家师临行前曾有交代,学生所有文章,皆需由他老人家先行过目,学生不敢自专。”
他直接把沉夫子搬了出来。
县太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。
沉大学士?
他再大的胆子,也不敢跟一位大学士抢东西啊。
“是是本官唐突了,唐突了。”县太爷讪讪地笑了笑,眼中的失望难掩。
心里更象是在滴血,这可是传天下级别的原稿啊!
一旁的主考官教谕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