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神童。
清河县真是死性不改。
吴井元,我看他这个县令是当到头了。
不知道自己当天亲自去了县试现场吧。
魏长青心中冷笑,将手中的卷宗重重摔在桌案上。
看来今日,若不狠狠地杀一杀这股歪风。
他们便永远不知道,何为敬畏。
魏长青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,迈步向门外走去。
一县学子,集体鸣鼓申冤。
此事,已数十年未见。
圣院门前宽阔的石阶下,黑压压地站满了人。
除了最开始那上百名清河学子,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百姓,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人群一阵骚动,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通路。
数名身着锦袍的官员,在亲卫的簇拥下翻身下马,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“是布政使袁大人!”
人群中,有人认出了为首的中年官员,失声惊呼。
紧随其后的,是另一位身着武将官服,面容冷峻的男子。
“都指挥使,连都指挥使大人也来了!”
还没等学子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又有一顶官轿在不远处停下,轿帘掀开,走出一个神情阴鸷,眼神锐利的中年官员。
“那是提刑按察使大人,他怎么也惊动了。”
江南道三位最高品阶的主官齐聚于此。
一县学子鸣鼓申冤,竟引得三司会审般的阵仗。
事情,已经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。
几位主官显然已经从下属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。
清河县试,舞弊。
十二岁的案首。
背后似乎还牵扯柳府。
每一个词,都足以在江南道官场掀起一场地震。
几位主官交换着眼神,却都默契地没有开口,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的圣院大门。
他们在等,等江南道学政,魏长青。
吱呀。
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向内打开。
一道身着青色官袍的身影,出现在众人视野中。
魏长青面沉如水,甫一出现,现场为之一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他的身上。
魏长青的视线扫过全场,最终定格在人群中一个方向。
“清河县令吴井元,何在?”
兴师问罪。
这四个字,瞬间浮现在所有学子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