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海生跟司徒雨使了个眼色,低声对她说:“这小子一认真就害臊。”
司徒雨听了,呵呵地笑了。
“嘿,我说你们俩这嘀咕什么呢。”顾行云带着满身风雪凑了过来。
顾海生连连冲他摆手:“你们闹吧,我是熬不了了。”
“真睡啦?那明儿早上我叫您起床。”顾行云说着目送他爹回了房,之后又回头对司徒雨说:“我身边的人,但凡是个女的,老头儿都觉得可能是他未来儿媳妇儿,你可别在放在心上。”
“……”司徒雨当真接不上话,知子莫若父,顾行云越描,她反而愈发放在心上了。
电视里的一众演员唱起难忘今宵时,外面的鞭炮声才有所收敛。
顾行云打了个呵欠:“早点睡吧,明儿一早我得陪老头儿去香山。”
顾行云和顾海生挤一张床,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司徒雨。
卧房保留着顾行云小时候的样子,司徒雨静静地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入睡,这一觉睡得格外沉。
顾海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,司徒雨朦胧中看见窗外的影子,打消困意,早早地起了床。
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,司徒雨知道顾行云这个床是赖定了,便自觉当起司机送老爷子去了香山。
待两人从香山回来时已是中午,顾行云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好不惬意。
“司徒雨,给你一上午的时间让你跟老头儿取经,小爷仗义吧。”
这一路上,顾海生真把司徒雨当自家人看,从生意经讲到人生哲学,算得上是倾囊相授了,司徒雨收获颇丰。
“你就懒吧,人家司徒比你聪明,日后在公司里,你还真不一定能干得比她出色。”
“司徒雨,你给我爸下药了?”顾行云懒懒地摇着摇椅。
司徒雨笑着耸耸肩,独自进了屋。
见人走远,顾海生低头跟自己儿子开起玩笑:“才22岁,不简单呐,你驾驭得了吗?”
“嘿,我说老头儿,您儿子什么段位您不知道?”顾行云从摇椅上站了起来,将位置让给顾海生,“这丫头早被我治得服服帖帖了。”
“你是指哪方面?”
“您甭管哪方面,您就瞧好儿吧。”
屋子里,司徒雨阖上窗帘后,气定神闲地喝了口热茶。
*
傍晚时分,陪顾海生吃了晚饭后,顾行云开车带司徒雨逛起了北京城。
华灯初上,众人都回家过年,北京难得的冷清。
电台主持人调侃着昨晚春晚上的幽默段子,两人都没听进去,一个认真地开着车,一个专注地发着呆。
开到天。安。门广场边,顾行云烟瘾犯了,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,他下车点了根烟。
正想着待会儿去哪儿,他手机铃声响起。
司徒雨也下了车,看着白雪红墙,起了兴致,拿着手机对着天。安。门城楼拍了好几张照片。
顾行云挂了电话,瞧见司徒雨在拍照,玩笑道:“看不出来啊,挺有爱国主义情怀。”
司徒雨没理会,回头看着他:“您也没问我想不想去就答应了,万一我不想去呢。”
顾行云灭了烟头,走到她身边,“要是知道是谁约的咱们,你肯定想去。”
司徒雨呼出一口白雾,轻轻地笑了,“不是假期不谈工作上的事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