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。”他听见沈南晏叫了一声。
下一秒,他感觉到脚脖子磕到什么东西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——
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要完了,今天不是腰断就是脑袋直接爆浆。
他闭紧了眼睛,黑暗里,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却迟迟未到,取而代之的,是腰上环住的温热手臂。
再然后,他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,扑通一声,摔倒在地。
疼痛还是没有来临。
缓缓睁开眼睛,视线却像是被人蒙住一样,仍是一片黑暗。
直到他脑袋靠着的地方轻微震动几下,他听见一个声音响在耳边,声线有些沙哑:“没事吧?”
他摔在了沈南晏的身上,脑袋正靠着他的胸膛。
他甚至能听见沈南晏心跳的声音。
正常人的心跳真的有这么快吗?
脑中嗡的一声,他瞬间清醒,赶紧用力想爬起来,却听见很轻的一声“嘶——”。
他停住动作,低下头问:“你没事吧,弄疼你了?”
“没事,你先起来。”
“噢噢噢。”江逾白这次换了个借力的地方,把手掌撑在地上,先从沈南晏身上移下去后再起的身。
起来后,他朝沈南晏递出手:“怎么样,还起得来吗,有没有哪里磕着。”
“没事,能起来。”沈南晏目光在江逾白的手上停滞了一会,然后伸出手,握住了他的手心。
江逾白的手心有点凉,可能是刚才的风吹的。
握住的刹那,江逾白反手回握过来,用力将他抓紧,以便拉扯的动作。
躺着的人站起来后,他松开手,紧张地问沈南晏有没有哪里伤到。
沈南晏却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,他现在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上那一块小小的地方,江逾白的手已经松开了,但是他好似还能感觉到江逾白在上面留下的温度。
很凉,像是春日里山间趟过的清涧,只是稍稍一碰,就能让他整个手臂都酥酥麻麻的。
过了好一会,他才回过神来,应了一句“没事”。
江逾白不放心,非要带着他上医院检查。
看他这个紧张的样子,沈南晏笑了下:“真的没事。”
“你还笑,这有什么好笑的,”江逾白说,“看见我要摔了你随便拽我一把就行,干嘛挡在我的下面,我的肉是肉,你的肉就不是肉了?”
沈南晏:“你刚才那个位置摔下去就不是疼一会的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