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嘉禾强调道:“礼小姐,天平的另一端,是六个人的命。”
“离开他这件事。。。。你给我多长时间。”礼汀小声问。
蒋嘉禾:“越快越好。。。。。”
礼汀苍白的脸上带着怅惘:“四个月。我想看他当上京商首席,就这么一个愿望,可以吗。”
“你这又是何苦呢。他位置坐得越高,越能保障你优越的生活。。。。。你那时候就会发现,救下这些人,根本不值得。”
“难道你不是一样吗。”礼汀问。
“不一样!因为我为了小敏完全可以豁出一切。”
蒋嘉禾说:“到时候取保候审,我还是可以安稳地待在她左右。”
“我没救下他们,会让六个家庭支离破碎。”
礼汀怅惘地笑了:“我之所以这么破釜沉舟。。。。因为我。。。。也是一直有后盾的。。。。。”
她眼神破碎,似乎有细小流光的钻石闪烁:“因为哥哥对我的爱,特别深。。。。不是你说的电车难题。他从来不是我选择的对立面,不管我有没有选择他,不管我走得多远,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我,重新爱上我。”
窒息不能动,淹然摧心肝。
她用手掌捂住眼睛,指缝里已经被水光盈满了。
礼汀仿佛喘不过气,很痛苦地伏在桌上咳嗽。瀑布一样的黑发,在肩膀上不断抖动着:“咳咳。。。。好痛,比剜心还痛。。。。。从某个意义上来讲。。。。。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了。”
蒋嘉禾似有一些于心不忍。
他还是提醒道:“礼小姐,做了这个决定,就不能反悔了。”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我一直都知道的。”
礼汀慢慢抬起头,漂亮的眼睛凝视着蒋嘉禾,纯挚苍白的脸上,有一种不正常的病态的潮红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反悔?”
人活着并不一定需要支柱,而且我实在是太享受,那个英漠冷淡的人。
撇下周围一切是与非,为我疯狂的时刻了。
真想回到撒丁岛上啊。
回到他开飞机来救我,独属于我的夜晚。
“那就约好了,四个月。”
蒋嘉禾拿起车钥匙:“我这就去上海那边的医药研究中心看看,希望你也信守承诺。”
纤弱的女生微微拢了一下长长的黑发,她意味不明地颤抖着眼睫说:“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