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生的依托有了结果。
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,今天的心情好似过山车。
江衍鹤退出演讲,Phallus恨不得把他亲自捉回来。
Phallus当下立刻联系史密斯冯,让他留意江衍鹤的下落。
二十多年来的得力助手告诉他,“爷,真的很对不起,绑架礼汀的不是别人,就是我。”
如果不是Phallus见过太多大场面,他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也被徐源算计了进去。
他一度在董永明演讲的时候,劈头盖脸地痛骂史密斯冯。
现在选举结果出来,即将尘埃落定。
Phallus的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寒。
齐涉在身边,和他汇报说,查了史密斯冯的账户流水,的确查到了他在意大利的账户上,有过几笔巨额欧元转入记录。
Phallus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底下的人,没有自己的授意,是怎么那么大胆的。
他看着那几乎全票当选的江衍鹤,
男人在默默攥紧了膝盖名贵的西装裤料。
因为威尼斯的枪击案和这件事就隔着薄薄一层纸,真相随时都可能暴露在他的好学生面前。
“他会恨我吗?”
Phallus想,“那也没什么关系了,江衍鹤已经被塑造成我理想中的模样了。”
虽然今天一系列变故堪称惊心动魄。
他已经成为他最出彩作品了。
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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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衍鹤是在前往善都的船舱里,找到礼汀的。
礼汀耳环的信号显示她在船港。
这里有很多工业垃圾,海鸥粪便,还有被丢弃的渔网和砾石。
周围挤满了来来往往务工的人,在等待今天从玉海经过,前往京域的船。
他的新娘就在昏暗喧嚣的地方,被来回推搡。
礼汀穿着婚纱,把长长的拖尾拆卸下来,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的袋子上。
束胸和腰间的细带,让她觉得呼吸有一些不畅,再加上登船被颠簸了一会儿。
船港工人和渔夫吵吵嚷嚷的,大多数都带着打包来的食物。
他们都不是本地人,中午也不会回去,就泊船去对岸随便吃点东西,躺在船里睡一会。
礼汀和这些人格格不入,但是好在他们都对她视若无睹。
她找了一个晦暗的角落,细白的手指撑住额角,小口小口呼吸着。
礼汀觉得缺氧的感觉真的很难受,就像在认识他之前,害怕海水。
原来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了,哥哥应该已经竞选结束了吧。
礼汀并没有对自己的缺席表示不安,甚至她觉得这里最适合自己。
她飘在海里,阳光都照射不到的窗舷,没有人注意到,不会因为家里慈善基金的问题,被众人口诛笔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