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青看向铜镜,那里面只有他的身影。
屋里没人。
飘儿的声音再次响起:&ldo;小姐‐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!&rdo;
这声音是在院后响起的。
班青一颗沸腾的心沉了下来,他率先冲了过去。
后院的小门推开,一切映入眼帘。
仲聆身穿大红嫁衣,娉娉婷婷的站在山崖边缘。
他站的那个位置,若是再退一步,就是粉身碎骨,葬身深崖。
这一刻,班青那醺醺然的些微醉意,被彻骨寒冰兜头砸下,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班青:&ldo;你想做什么?&rdo;
仲聆语气平静:&ldo;你别过来。&rdo;
班青一僵,立刻停下脚步,哀求道:&ldo;你别站在那儿,山顶风大,太危险了。&rdo;
&ldo;站在你身边,才是真的危险。&rdo;
班青脸上血色尽褪。
飘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&ldo;小姐……姑娘,你不能跳啊!你跳了,我怎么办啊?&rdo;
为了让飘儿的反应足够真实,仲聆之前并没有和小丫鬟说明自己的计划。此时看她哭得这样逼真,也是有点意外。
一时间,崖顶只听得到风声,和飘儿的大哭声。
班青觉得自己如坠深渊。
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,仲聆是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呢?
仲聆是他抢过来的,他的身份是土匪,做的事,也确确实实是土匪会做的事。
在他眼里,自己哪里是什么好人?可又有一分半点值得信赖?
这一刻,老计的那句质问,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计夫子问过他:&ldo;你把他抢回来,又让他嫁给你,你这样做,和逼迫他的人又有何分别?&rdo;
他当时没能给出一个回答,现在他却莫名的想起了老计的话‐‐你和他们,又有什么区别?
怪不得的老计不来参加他的婚礼。
原来从始至终,计夫子都把这场亲事的本质看得很清楚‐‐这从来不是两厢情愿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掠夺。
山间风大,班青从来没有一刻,觉得是如此的寒冷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