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睐怕晓梅贸然带着小厮宋书过来,被胡侧妃撞上了不好,便含笑屈膝行了个礼,告辞而去。
庆禧堂大门口顿时只剩下胡晓云、韩丽娘、玉梅和侍书四个人。
傍晚的风带着花香疏忽而过。
胡晓云方才被韩丽娘吓出了一层冷汗,如今被风一吹,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,背脊也有些发冷。
她看向韩丽娘,试探着道:&ldo;丽娘,昨夜夜间似乎起风了,庭院里的树被风刮得&lso;咔嚓咔嚓&rso;直响,我被吵醒了,几乎半夜没睡,不知你睡得可好?&rdo;
韩丽娘翘起嘴角:&ldo;我?我睡得可香了,什么声音都没听到!&rdo;
胡晓云总觉得韩丽娘这笑不是好笑,心里一阵憋闷,便垂下眼帘不说话了。
韩丽娘美滋滋计划着以后有滋有味的好日子,也不怎么说话。
蜀葵拿了本书一边读,一边坐在罗汉床上等善睐带那个机灵小厮过来,谁知善睐还没进来,荆芥就过来说韩丽娘和胡晓云求见。
她随手把手放在一边,道:&ldo;请她们进来吧!&rdo;
又吩咐荆芥:&ldo;若是善睐带着小厮过来,你让她先避一避,等胡侧妃和韩丽娘走了再进来!&rdo;
荆芥答应了一声,自去传话。
胡晓云和韩丽娘很快就随着荆芥进来了。
蜀葵怀疑胡晓云昨夜是把jian夫弄进来了,因此含笑打量了胡晓云一番,见她虽然浓施脂粉,可是明显脸色苍白,而且眼下隐隐有着青晕,便知道胡晓云昨夜没睡好。
胡晓云和韩丽娘行礼罢,在靠东墙的圈椅上坐了下来。
见韩丽娘不开口,胡晓云便搜肠刮肚寻了个话题,笑着问蜀葵:&ldo;王妃,再过几日便是三月十六,是世子的周岁生日,那日您预备怎么过呢?&rdo;
蜀葵一向懒得过生日,她自己和赵曦的生日从来都不过,对赵杉的生日也不是很在意,便道:&ldo;到时候请各府女眷,到王府来赴宴就是!&rdo;
韩丽娘听了,心里痒痒的,便插嘴道:&ldo;表姐,先前安亲王府若是有喜事,不管是庆寿或者添丁,都要请几班小戏到王府,在后花园里搭了台子,请各府女眷一边饮宴一边听戏,热闹得很呢!&rdo;
蜀葵单手支颐道:&ldo;听起来就觉得麻烦,我懒得弄这个!&rdo;
赵曦没在家,她还真是没这闲情逸致。
胡晓云一听,正要自动请缨经办此事,好在人前露露脸,谁知韩丽娘反应更快:&ldo;表姐,要不交给我来办吧,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!&rdo;
她如今正是青春年华,自从昨夜听了胡晓云的房,便一直骚动不已,身心都有些蠢蠢欲动,只恨那些甘州文官武将的夫人们,没有一个是慧眼识珠的英才,她虽然跟这白蜀葵交际了几次,居然没有一家来求娶她。
韩丽娘非要给自己再创造一个露脸的机会不可,让各位夫人都瞧瞧她当家理事的本领!
蜀葵怕韩丽娘又当众丢人,沉吟了一下,没有立即回答。
韩丽娘正要再纠缠蜀葵,却听胡晓云道:&ldo;表姑娘是是王府的客人,世子的周岁生辰,怎么能劳烦表姑娘?&rdo;
胡晓云是笑着看着蜀葵说的,说话的时候,特地把重音放在了&ldo;客人&rdo;和&ldo;劳烦&rdo;这两个词语上。
蜀葵何等聪慧,自然明白韩丽娘和胡晓云各自的小算盘,既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挑拨胡晓云和韩丽娘斗一斗,她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?
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,笑盈盈道:&ldo;既然侧妃这样说了,三月十六世子的生日宴,就由胡侧妃来帮善睐操持吧!&rdo;